“兩百萬?”孟晏珩懶懶瞥謝硯聲一眼,語氣嗤諷,“也太看不起我老婆了。”
謝硯聲嘴角銜着煙挑眉,“孟總口氣不小啊。”
孟晏珩低頭處理着手機裡的各種工作信息,冷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口吻冷淡到仿佛隻是買菜道:“你朋友圈昨天發的那輛車我給你簽單。”
蘭博基尼Veneno,全球限量14台,價格千萬級别。
驚喜來得太突然,縱使是豪車一地下車庫的謝硯聲都反應了幾秒,懷疑道:“确定?”
“确定。”
“有條件?”
“條件自然有。”
就說這天上掉的餡餅不好拿,尤其是孟晏珩這個黑心資本家,怎麼可能免費從他手裡撈到好處,謝硯聲帶着滅了一半的希望道:“說說看,看你表姐夫我能不能辦到。”
孟晏珩:“沒什麼做不到的,狗都能做到。”
“說人話。”
“以後别再群裡談論我老婆,這樣對她很不尊重。”
等了幾秒,謝硯聲:“就完了?”
“嗯。”
謝硯聲叼着煙靠在椅子裡,仰頭望着遮陽傘的頂棚,嘴裡呼出的白霧彌散在空氣中,用一種可憐一條流浪狗的語氣說:“你完了老孟,你墜入愛河了。”
孟晏珩這個人。
在家人,在朋友,在下屬眼中是非常克己複禮,嚴于律己,清心寡欲的一個人。
從18歲到将近30歲的年紀,他人生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除去必要的休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工作賺錢,對于花錢,對于享受,對于放縱,對于女色,仿佛像是低劣的欲望,從來沒入過他眼。
他在商場上是出了名的難打交道,因為别人找不到投其所好的入口。
他不像圈子中的一些子弟那樣有收集名表名車的愛好,三五不時就開場派對,紙醉金迷,身邊女人如流水過。
他甚至連煙酒都很克制。
家人贊賞他低調勤儉的作風,朋友更是隻見過他工作狂和資本家的兩幅嘴臉,冷淡,涼薄,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但人最怕刻闆印象,不然就會被表象蒙蔽。
否則将近三十年的交情,謝硯聲都想不到,這人還有為女人一擲千金的時候,誰說孟總沒有風流佳話的,眼瞎。
“視頻發我,”孟晏珩起身。
“去哪?”
孟晏珩不回答,走出了遮陽傘。
謝硯聲在群裡吐槽:【你們不知道,咱們孟總特别黏老婆。】
周寶寶:【我爺爺是不是中邪了?】
謝硯聲:【你爺爺中了女人的毒。】
周寶寶:【完蛋了,我越來越好奇我奶奶了。】
想起那嬌嬌的小姑娘,謝硯聲覺得自己以後損孟晏珩又多了一招:老牛吃嫩草。
謝硯聲:【自己回來看,很驚喜。】
路上,孟晏珩發過去幾條信息對方都沒回,他微蹙了眉,直接撥打了靜霧的電話,腳步也加快了些。
電話沒打通,孟晏珩又撥了姚桢的号碼,接通就問,“靜霧呢?”
姚桢那邊有些嘈雜,一行人從茶莊回來,這會兒正在露營帳篷下休息,女兒在房車上熟睡,其餘孩子在草地上踢球,大人們讨論着等會兒野外燒烤的食材。
她走到外面跟孟晏珩說話,“斯月突然來了例假,身邊沒帶東西,褲子也髒了,靜霧陪她回去處理了。”
孟晏珩多問了一嘴,“誰送她們回去的?”
姚桢道:“姚澤,這小子跟鄭巍到了。”
孟晏珩立馬蹙了眉。
鄭巍是孟堂姑的兒子,姚澤是姚桢的親弟弟,這兩小孩才十八歲,正是青春叛逆期,不知天高地厚,玩心大,前不久盤山公路飙車進派出所,是孟晏珩讓人去保的兩混賬。
“去多久了?”
姚桢聽出他聲音壓沉了幾分,有種說不出的嚴肅壓迫,“走了七八分鐘了,怎麼了?”
“沒事。”
孟晏珩挂了電話,轉身快步朝停車場去。
鄭巍拿着充電器從車上下來,見到孟晏珩,他立馬變得乖巧恭敬起來,心裡惴惴,但還沒來得及喊人,手裡的車鑰匙就被奪走了。
他不明所以的懵在原地,眼睜睜看着他的邁凱倫以一個帶着漂移的掉頭轉彎急速飙了出去。
卧槽!漂移!鄭巍瞪大眼睛震驚在原地。
此時一輛法拉利Purosangue在山間道路上狂飙,車内響着震耳欲聾的重金屬賽博音樂。
孟斯月平時家裡管得嚴,第一次坐在副駕上感受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