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柔柔這一聲,引得四周的人都紛紛朝江寒煙的方向看去。
江寒煙急忙捂住臉,拉着莫柔柔退到了一邊。“柔柔姐!你說什麼呢,是我!”
被江寒煙牽住的那一刻,莫柔柔便反應過來了。隻是還有些不敢相信。
“抱,抱歉,寒煙。”
江寒煙眉梢微挑,勾勒出一抹無奈的笑,“好了,這個話題先過去。你快看看!我這身裝扮怎麼樣,夠不夠以假亂真?”
莫柔柔這才仔細打量着江寒煙,不說七分像,倒也神似五分。剛出來那一會,莫柔柔着實吓了一跳。她還以為思深侍衛偷偷跟着她們出來了。
現在仔細看去,反倒是有了幾分習武書生的味道。
“何止以假亂真了小姐!”
江寒煙當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現在是公子!”莫柔柔小心的向四周看去,朝江寒煙笑着點頭。
“不過,公子你到底要做什麼呀?”
江寒煙眸光一閃。顧盼間半帶輕笑。“等到結束時候再告訴你,柔柔姐。你先聽我說......”
片刻後
莫柔柔率先出發,走進了一家風雲樓附近的酒樓。
江寒煙待莫柔柔走了一會後才出發。行時,扇面寸不離面。
曆經幾番波折後
江寒煙終于來到了風雲樓
恰逢此時,風雲樓的第一場戲,也即将上演。
“哎!這位客官,您瞧着眼生。咱風雲樓今日這第一場戲馬上開場,您來的晚了些,樓上的雅座到是還有幾座在等您。”
江寒煙微微一笑,将銀子丢到了夥計手裡,壓低聲音。
“給我挑一個靠窗的位置。”
那夥計連忙傾身接住,“哎,得嘞!您跟我走便是。”
一路上,江寒煙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四周。果真同沈聽肆說的一樣。這些人,他們并不如其他來聽戲的客人那樣悠然自得,靜戲開場。
有的靠在柱子旁,有的在長階附近遊走,還有幾人結伴說笑,好不生快。可再細細看去,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江寒煙點了一壺茉莉花茶,找到位置坐下,打開窗。便看見了早早等在對面的莫柔柔。
兩人相視一笑,靜待時機。
餘光望去,見一人步履輕盈朝自己走來。江寒煙擡頭望去,那女子面若銀盤,卻帶着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一身霧粉色紗衣與她的氣質格格不入。
那女子行至江寒煙身邊, “公子好生情趣!不知可願在下坐到您身邊?”
江寒煙像是早有預料一般起身,輕搖着頭,唇角笑漪輕牽。“姑娘哪裡的話,我自是求之不得。”
“姑娘先請!”
桑枝順勢走到窗前伸手便要關,卻被江寒煙擡扇攔住。兩人站在窗側對望,相視而笑,那笑意分毫不差的卡在禮貌與窺探的臨界點處,讓人難以琢磨。
桑枝率先打破僵局,“公子大可放心,風雲樓是悶了些,但是絕對悶不到公子。”
聞言,江寒煙眉頭輕蹙。她知道?下意識想向後看去,但又怕被眼前之人察覺,隻得作罷。
江寒煙正要說些什麼,卻聽一陣急促的琴聲響起,一如初聽那日。江寒煙心口猛地一縮,轉過頭,向堂下看去。
桑枝則誤以為江寒煙似是對台下那出《玉簪記》的戲感興趣。
“公子不如坐下來,我們一起好好欣賞。如何?”
江寒煙這才從思緒中抽離出來,對向桑枝含着笑的眸子,有些失神。随即向座位走去。
桑枝被她看的一愣,不明白江寒煙方才神色裡的意味。
江寒煙靠在椅背上,端起茶壺将杯斟滿,茉莉花的清香頓時四散開來。隔着一層濃濃的霧氣,江寒煙輕輕擡眼睑。眉眼間全然沒有了剛才的遊離之感。
“方才急了些,忘了問姑娘姓名。”
桑枝沒有動,依舊站在那裡看着江寒煙。“在下姓桑,名枝。扶桑的桑,枝葉的枝。”
江寒煙笑着,眸色戲谑,飲了一口茶。 “桑姑娘,我見你的第一面,便覺得十分投緣。不如不過來坐坐,我們好好聊聊。”
桑枝聞言一愣,微微俯身。走到江寒煙身邊坐下。“公子可是對這戲感興趣?”
......
江寒煙的眼中露出幾分神傷,自嘲的笑了笑。擡起手,将茶水一飲而盡。“我感興趣的,可不止戲。這整個戲樓,我想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
桑枝眉頭輕蹙,眼裡的神色意味不明。嗤笑一聲,舉手間顧盼生嫣。
“那,敢問公子說得的有趣,是在什麼地方?又想知道什麼?”
話畢,桑枝垂下頭,将茶杯斟滿。再擡眼時,卻發現江寒煙眉眼帶笑,正靜靜的注視着她:“比如,姑娘你。我就覺得很有趣。方才我在堂下見到你時,你和你身旁那人聊的好不生快!那時,我便覺得你很有趣。”
桑枝的眼神霎時間變得警覺:“那 ,公子又想知道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