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煙,不好啦!”
江寒煙緩緩轉過身,看向莫柔柔。眼前人鬓邊汗水涔涔,袖口還沾着未幹的水漬。
“怎麼啦?柔柔姐。不急,慢慢說。”
“虞,虞小姐來了!”
江寒煙當即拍案而起,鏡台上擺着的那本《風筝誤》随着她的動作震了震。
“是你那天提到的,虞小姐嗎?”
見莫柔柔點了點頭,江寒煙當即了然。眸光亂顫,雙手死死攥住袖口,開始思考對策。
“快!來幫忙!”
......
國公府園内
江無妄讨好的跟在面帶愠怒虞晚凝身後,左邊移兩步,右邊跑三步。府裡的下人們見此場景,早已習以為常。都悄悄的躲在一旁看戲,發出陣陣竊笑。
“晚晚,晚晚,晚晚,你怎麼來啦?怎麼沒跟我提前說一聲呀?吃早飯了沒?我逛早市的的時候買了你最愛吃的糯米糕,要不要去我房裡嘗嘗......”
“江無妄!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虞晚凝跺了跺腳,沒再理會他,繼續向前走。江無妄緊跟着小碎步追了上去。兩人又走了一會,虞聽晚忽地停下。
跟在她身後的江無妄一時沒反應過來,差點就要撞上。急忙向後退去,連連穩住身形。
虞晚凝回過身,對上江無妄的視線,“你妹妹,住在哪間房裡?”
“啊?你說哪個妹妹?”
“你說哪個!江逢的房間我還用問你麼!”
江無妄順着虞晚凝的力氣垂下頭,吃痛的捂住耳朵,“嘶!嘶!晚晚你是說小煙啊!怎麼了?”
“你廢什麼話!帶路!”
“啊奧奧奧,晚晚你輕點!不是,你找小煙到底什麼事呀?”
虞晚凝聽得更生氣了,“什麼事!我要找她好好叙叙舊!”
江無妄目光凝滞,神色中帶着迷茫,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晚晚,你和小煙什麼時候見過的?”
話音未落,虞晚凝廣袖一拂,便将江無妄推開。“不止見過呢!我們倆的交情還異常的深呢!我替她當了一天的江郡主!你少廢話,給我帶路。她不是身體不好麼,我今天就是特意來看望她的!”
雖然江無妄沒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還是下意識走到了虞晚凝面前,攔住了她。
“晚晚先等一下,我會帶你去的,但你先聽我說。”
“雖然我沒太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你是知道的。我常年在邊塞帶兵,母親又走的早。那孩子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又在那個鬼地方被折磨了六年才被送回來......”
“如果她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我現在先以她哥哥的身份在這替她跟你道個歉。她有錯,我這個做哥哥的一定會幫助她改正過來,讓她給你道歉。但我就是希望你不要太為難她。求你了!”
“你會懂我意思的晚晚,我絕對沒有任何不站在你這邊的想法!有錯咱們就要糾正,絕不含糊。就是希望你手下留情一點點。真的,就一點點!”
聽江無妄這麼說,虞晚凝的心情複雜,也有些難過。擡手戳了戳江無妄的額頭,微微一笑。“好啦!也沒你說的那麼嚴重,你先給我帶路,我路上再跟你說。”
說罷,虞晚凝便示意身後的随從們跟上他二人的腳步。重新扛起她出發前精心挑選的補品,首飾,珠寶......
——
“小姐,這可怎麼辦呀!您這身體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婢子真是心疼死您了......”
江寒煙烏發松散,正倚着身後的青緞引枕,面色蒼白。
“腳步聲還沒到,柔柔姐。還得繼續!”
......
終于,腳步聲臨近。江寒煙連忙抽過身旁的帕子咳嗽起來,連帶着肩線都一起發抖。不料,仔細聽去,腳步聲竟是越來越密,聽起來絕不少于二十人。
江寒煙越聽越慌 ,什麼情況?這是雇了一群打手麼!不應該啊,國公府的侍衛也不是是吃軟飯的,不可能讓進來啊!
江寒煙想着,事已至此,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還是要先道歉才好。虞晚凝再有錢,也不可能真的雇人打來打自己。
“柔柔姐不慌!她不會拿咱們怎麼樣的。我先賠禮道歉就是了。”江寒煙雖是這麼說着,但心裡還是有些害怕。大不了要是真進來一群彪形大漢,她先給虞晚凝跪一個就是了。
江寒煙緊閉雙目,等待着審判的來臨,門外傳來聲響,可聽到的卻是江無妄的關切的聲音。
“小煙,哥哥老遠就聽見你在咳嗽,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你虞姐姐帶禮物來看你了。”
“方便讓我們現在進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