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真的有這麼遲鈍嗎，這都看不出來？

還是說現在兩個人是演都不演了呗。

“田姨讓你快點醒完出來吃飯。”

秦一延的敲門聲把沈郗予吓了一跳。

“好。”梁骐應秦一延的話。

他看沈郗予的反應，調侃道，“怎麼？以為是我媽啊？”

“滾。”

“……”

*

餐桌上的氣氛到還算不錯。

田恬真和秦一延如出一轍，都是餐桌上話密的人。

田女士一會兒嫌棄付生瑞的可樂雞翅可樂味兒太重，一會兒嫌棄梁骐醒的酒沒他爸醒的好喝。

期間還不斷往沈郗予碗裡夾菜，嘴裡嘟囔着她太瘦了。

一頓飯吃下來，沈郗予對田恬真的印象好的不得了，她能明顯感覺出來，跟外表相比，田恬真更像個時尚潮流的姐姐。

*

“那我跟你媽走了。”付生瑞拿上車鑰匙，“你們玩吧。”

“好。”梁骐和沈郗予到門口送他們。

“你給我送下去。”田恬真睨了兒子一眼。

梁骐皺眉，心想着兩步路有什麼好送的，饒是這樣想，他還是認命地穿上外套準備把這兩尊大佛親自送走。

“我也去？”沈郗予輕輕碰了碰梁骐，用詢問的目光問他。

梁骐拉上拉鍊，“不用，外面冷。”

“田阿姨再見。”沈郗予跟田恬真招手。

“欸。”田恬真半隻腳已經踏出門了，“下次見啊郗予，你們也别玩太晚了。”

沈郗予忍不住多想，害怕她話裡有話，笑着應下後就沒說别的了。

*

三個人出門後，沈郗予也準備回家了，她害怕秦一延再來問什麼東西，有些事她能單獨跟他說，但當着梁骐面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也走了啊。”她朝客廳處喊。

秦一延正在扒柚子。

“現在才九點，你走什麼？”秦一延看了看牆上挂的電子表。

沈郗予走到廚房拿起梁骐給她裝的夏威夷果，聲音從廚房傳出來，“你不走啊？”

“我不走。”秦一延摘下塑料手套，扔進垃圾桶裡，“我家沒人，不然今天我來他這兒幹嘛。”

“我說呢。”沈郗予準備開門了，“我走了，他回來跟他說一聲。”

“你别走啊，我還沒問完呢。”

沈郗予一聽這話，溜得更快了。

*

“你别忘了我跟你說的話。”田恬真坐在副駕叮囑窗外彎着腰的梁骐。

“您老說太多話了，讓我别忘了哪句啊？”梁骐的手肘撐在車窗框處。

“哪句都是！”

“得。”梁骐直起身子，“您什麼時候走啊，用不用我去送你？”

田恬真打開手機看了看，“不用送我，我有點兒事，得呆一段時間。”

“真有事啊，我以為你诓我呢。”

田恬真上下打量梁骐，“你多大臉啊。”

把梁骐怼的啞口無言。

“你倆走不走。”付生瑞催促，“我着急趕下一場呢。”

“你退下吧，有事沒事給我打個電話，别天天裝死。”

“……”

車上。

田恬真有點困了，靠在座椅上打哈欠，“這事兒你知不知道。”

付生瑞知道她說的是沈郗予和梁骐的事。

“猜到了。”他打轉着方向盤，“怎麼？你反對啊。當豪門惡毒婆婆呢準備。”

田恬真覺得他這個說法還挺有意思，“你看我行嗎。”

“……”

“我不是反對。”田恬真心裡五味陳雜，“你也知道，小骐他爺爺從他小時候對小骐的教育要求就很高，到今天，我都感覺看不透自己兒子了。”

說着說着她覺得自己很滑稽，“可笑吧，我甚至懂不了他，懂不了他為什麼這麼折騰，懂不了他在想什麼。”

付生瑞等着她接着說。

“我能感覺出來，他在那小姑娘面前不一樣，他能更鮮活了。但是……但是現在不是時候，小骐怎麼就聽不透我的意思，他出國就是闆上釘釘的事，到時候對兩個人都是傷害。”

付生瑞拐進小區，安慰她，“你想那麼多幹嘛，小年輕談幾段戀愛多正常，說不定等不到他出國，人自己就散了。”

田恬真偷偷在黑暗中看弟弟的側臉，她知道付生瑞也就是指導這些小輩頭頭是道罷了，一到自己的事上……

她心裡重重歎了口氣，沒有上趕着揭付生瑞的傷疤。

付生瑞還在說。

“我倆靠着家裡躺了大半輩子，小孩兒自己想闖就闖呗，咱家又不是不能給兜底。他要真沒啥抱負，你又覺得從小培養的錢打水漂了不是。”

田恬真想想也是，反正現在操心也沒用。

“對了，你去哪兒？”她想起來剛才付生瑞跟梁骐說的話。

付生瑞拔下車鑰匙鎖車，“天大地大，喝酒最大。”

“……”

看老姐面色不虞，付生瑞連哄帶騙把她送上樓，“姐，你早點睡哈。”

“給我早點回來。”

付生瑞把包遞給，跟她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