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沈年敲了敲小薇的窗,燈一滅小薇從門縫裡鑽出來。
兩人将院門落鎖,拐進巷路裡去。
行到一處有月光的路段,沈年才瞧見小薇腰間别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你怎還帶着這東西?”
沈年本不緊張,現下倒後知後覺起來了。
小薇摸上刀柄自腰間抽出來遞給沈年:“三娘子不說我都忘了,夜間行事拿着防身吧。”
“我叫你來本就危險,你留着自己用吧。”
“我自幼跟着我娘親學武,一般人近不了我的身,放心吧。”
沈年安心不少,果然是沈父選給她的人不是沒有道理。
她推回小薇的胳膊,“我不會使刀,而且我有‘武器’也用不着這個。”
二人饒了遠路,夜裡又黑漆漆的,所幸一路并沒有遇到什麼人,估摸着走了一個多時辰到了地方。
遠遠的看見庫房旁的布帳裡亮着盞昏暗的燈火,有人在值守。
小薇向她打了個手勢,弓着腰摸過去打探,沈年悄咪咪蹲在原地大氣不敢出。
她果真是練過功夫的,身形矯健走起路來一點聲音也沒有,返回低聲同沈年說:“那人睡着了,我在這裡盯着,三娘子快去快回。”
沈年拍了拍她的肩,而後轉身往前走。
離了布帳老遠,她才敢停下尋了一段邊角地,掏出鑽頭往壩上鑽孔,登時發出刺耳的噪音,她立刻停下觀察那邊的反應。
見并無什麼異常,便加快動作。
在鑽到第三個位置的時候沈年便有所發現,剛破開外壁裡面就往外滲沙還摻着木屑雜物。
她掏出布袋将東西裝進去,吹亮火折子在地圖上标好地點,簡單将打的孔複原就叫上小薇往回趕。
沈年推開院門的時候,屋門大敞着,榻上空蕩蕩的不見林聞溪的身影。
她吓了一大跳,捧着燈喚他的名字滿院子尋人。
林聞溪從柴堆裡鑽出來的時候,沈年渾身都被驚出了一層冷汗。
沈年又急又氣拽着他的領口把人拎起來,“你藏到那裡幹什麼!”
林聞溪撲上來整個肩頭壓在她身上,口齒不清:“你去哪了,黑乎乎的我好害怕。”
小薇從廚房裡尋出來,正撞見這幕慌慌張張的跑回了屋。
沈年心想這一個兩個全都奇奇怪怪的,不過是抱了一下而已又不是做什麼,用的着跑這麼快嘛。
林聞溪蹭了一身的地上的泥,沈年将人拽回屋,又熱了水給他擦臉抹手,翻出件幹淨的内衫丢給他。
“把你身上髒的換下來。”
沈年說罷轉身背對他,聽見他悉悉索索解衣服的聲音合上眼等。
“好了沒?”
沈年身心俱疲,等的太久她坐着都打瞌睡,出言催促林聞溪。
林聞溪在身後戳她,沈年轉過頭來眼前一黑慌忙拉起被子蓋在他身上。
她究竟怎麼想到把林聞溪灌醉這個腦子缺根筋的主意的。
林聞溪還要往外探手探腳的黏她,沈年用枕頭把他的被角壓住。
“不許亂動,聽到沒有。”
他落寞靠在枕頭上點頭。
沈年重新抱了床被子蓋上,終于能躺下休息,沒多久便呼呼大睡。
林聞溪睜眼的時候,他側躺着一條大腿還壓在沈年身上,低頭看見被中的光景,臉燒的厲害,他隻記得昨夜和沈年喝酒,怎就裸着身子睡下了......
他實在想不起什麼來。
林聞溪慌裡慌張系好衣裳下榻,去院裡打水洗臉。
“少君。”
林聞溪正要應聲,看見小薇臉上明顯不好意思的表情,又躲進了屋。
沈年昨夜……真的與他圓房了?是有什麼動靜被聽到了嗎?
他腦子裡浮想聯翩,偏偏沈年還睡的死,林聞溪不好叫她,坐在塌邊看着沈年的睡顔臉一陣紅一陣白,連出屋給沈年煮粥都不好意思了。
沈年一睜眼便是林聞溪古怪的臉。
她心虛的爬起來,怕林聞溪開口質問昨夜灌他酒的事情,一時不知道該想什麼說辭。
林聞溪這邊更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去問,臉憋的通紅。
“昨晚我喝醉了不太記得,我……沒弄出什麼大動靜吵到别人吧。”
沈年聽林聞溪的話,語氣輕松起來,“沒什麼,你就是哭了幾聲。”
這話讓林聞溪徹底誤會:“哭?”
沈年:“對呀,而且我一走你就哭。”
林聞溪五雷轟頂僵在原地,沈年出門的時候都沒起身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