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白哉,你的内褲還安好吧?”這是翌日清晨我看到朽木後說得第一句話。話音落下不久之後,我忽然覺得周遭的溫度驟然下降。多好的空調,還不排暖氣,頂多呼出點二氧化碳。
就在我準備開溜的時候,管家忽然匆忙闖進了大廳内,失去了他以往所有的禮儀規矩。朽木白微皺眉側過頭,他看了一眼老人,語氣淡淡的,“怎麼了?”
“老……老爺那把放在靈堂旁邊的斬魄刀不見了。”
原來靛那個家夥還是有點經濟頭腦的,那把刀一定能賣個好價錢。不過這個想法在朽木白哉和管家的下一輪對話結束後蕩然無存。
“銀白風花紗和牽星箝呢?”
“還在。”
那個白癡。放着好幾棟朽木宅不偷,去偷那把破刀作什麼?難道他沒斬魄刀麼?沒見過銀白刀刃麼?難不成把刀偷回去當鏡子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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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我所料,靛準時于下午時分躺在了大樹上閉目養神。我伸長手臂,踮起腳尖,用木刀捅了捅他的腰際,“還裝睡,你索性裝扮成一棵大樹算了。”
他仰頭翻了一個身,忽然一把斬魄刀從樹上掉了下來,正砸我的腳趾。“哎喲我滴娘诶……”察覺到叫娘有點無濟于事,我改口道,“哎喲我滴娘滴女兒滴腳趾诶……”
修長的身影敏捷地從樹上跳下,靛看着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沒事吧?你的反應這麼那麼遲鈍,那麼大一把斬魄刀都躲不開。”
“誰知道樹上會突然掉一把斬魄刀啊,你以為這是曹雪芹大爺編寫的天掉林妹妹的世界啊混蛋。”
他用食指指節輕碰了一下鼻尖,唇邊的笑意欠扁如昔,“别人射暗器的時候難道還要事先通知你麼?”
我斜睨了一眼地上的斬魄刀,“兄弟,你的暗器會不會太龐大了點?”再轉頭,我準備狠狠瞪他一眼,卻不見了他的人影。
“如果腳趾斷了的話,就隻能送去四番隊了。”聲音是從下方傳來的,我狐疑地低頭。隻見他半蹲着身子,像研究什麼新鮮事物一樣盯着我的腳。不出三秒,他伸手輕輕碰了一下我的腳。下意識往後一跳,我吼,“你變态啊!”
誰知靛竟拿着斬魄刀站起身,笑得一臉燦若桃花。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随後一臉淡定地點了點頭,“嗯,還能跳,看來沒什麼大礙。不然白哉定會找我算賬的。”
夏風拂過,搖曳樹林。一股熟悉的淡香随風飄來。
定神之後我才發現,靛的頭發變短了。原先及腰的長發現今比起朽木白哉長不了多少。啧啧,一到天熱就剃毛,為什麼我會想到小狗?
“你怎麼把頭發剪了?”
靛擡手抓了抓自己剛過肩膀的黑發,微笑。碧眸忽然安靜得猶如湖水一般波瀾不驚。“最近比較煩,頭發也跟着一起打結。所以還是剪了的好。”
不,其實就是因為天熱了,所以需要散熱。我了解的。
“绯真,拿着。”靛将手中的斬魄刀遞給了我。說實話,那份量和木刀是有很大差距的。“真刀和木刀不一樣,你可以将木刀抛至空中然後輕而易舉的接住,但是真刀會比較困難。接下去的兩天,你就嘗試用這把刀鍛煉吧。”
我瞅了兩眼那把斬魄刀,總覺得那把斬魄刀有點舊了,更加詭異的是,刀刃處沾有一些黑色的發絲。伸手戳了戳靛的肩膀,“喂,這把斬魄刀你哪裡搞來的?”
“嗯……”靛嚴肅了一會兒之後神秘地笑了笑。“一個比較陰森的地方。”
“陰森?該不會是從墳墓裡挖出來……的……吧……”話說到這裡,我忽然明白了。“呃……通緝犯桑,這把斬魄刀的主人是……”
碧眼眯起,他颔首,“是你丈夫的爺爺。”
不要把死人的東西拿給我用啊,這樣屬于間接盜墓的啊混蛋。
“你放心,這把刀還是很鋒利的。”
我說,這不是鋒利不鋒利的問題好不好?橫了他一眼,我嘀咕,“你怎麼知道這把刀很鋒利……”
“你看。”他把頭湊了過來,鼻尖蹭上我的臉頰。在我想起來往後退一步之前,他搖了搖腦袋,鼻尖在我臉頰上來回蹭了兩蹭。“我的頭發還算整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