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分明,還悠閑地站在那裡說他會怕,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于是拿着斬魄刀就向他砍去,“怕你個大頭鬼怕啊!”一刀揮向他的胸口,卻在下一秒被他用刀刃擋住了。足下一點,他向後退了幾步。
“你看看,所以我才說我會怕。我是真的很怕你會自己砍自己。”話音剛落,他瞬步移至我身後。
轉身橫劈,靛卻跳到了樹上沖我微笑。“你的瞬步看來還需要加緊補習。”
我仰着脖子看向他,刀尖直指他的臉蛋,“你下來。”
玉指輕搖,他道,“你上來。”
我又不是猴子,我幹嘛要爬樹啊?八千流的那句狒狒忽然在我腦海中閃過,一個碩大的十字路口貼上我的腦門。我要忍,我要學會忽略。
就在我握着刀向他沖去的時候,他忽然俯身沖了下來。我一驚,趕忙伸刀擋住那個反射着微弱日光的銀白刀刃。兩把刀在空中交錯,相互摩擦。奮力抵抗間,一股很奇怪的感覺忽然侵占全身。
擡眸看了一眼靛,卻見他也有些詫異地看着我。黑發在空中亂舞,白皙如瓷的皮膚一覽無遺。狹長的眼眸,上揚的邪魅眼角。碧眸因為失去笑容而參有一絲憂傷的感覺。
我怔住,握着刀柄的手下意識松了松。隻一下,就被狠狠甩到了地上。
背脊狠狠撞上水泥地,痛得我連開口的力氣都沒。
“绯真!”
“……你你你……”我顫抖着手指,忘記了自己應該用什麼話來怒叱這個男人。
雙臂被人擡起,原先和地面親密接觸的背脊靠上了一個寬大的胸膛。靛低頭看着我,他眨了眨眼眸無奈道,“哪有人像你這樣對戰的時候忽然松手的。”
背脊依舊火辣辣的疼,我就差眼淚水一把鼻涕水一把了。擡頭瞪了他一眼:“我本來就力氣小,握那麼久當然握不住了。你根本就是仗着自己力氣大欺負人。”
“我已經控制力道了,是你太弱。”靛強調。
“你相不相信我把你這一頭黑發全部剃光?”
他微笑,“相信。”
“你相不相信下一刊女協雜志我讓你光榮上榜?”
笑容僵硬,“相信……”
彎月悄然爬上星空,又是一個黑夜的降臨,又是一個離别的時間點。隻不過,這個離别的時間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有些讓人厭惡。
我活絡了一下筋骨,剛想揮手說明天見,卻猛地想起這是最後一節課了。手還懸在半空中,我卻不知道這一次應該用什麼告别語。于是呆立在那裡,很囧然。
“受傷的地方記得擦點藥。”
“嗯。”
“欠你的課已經全部還清了。”
“嗯……”
“下個星期你們有一次現世模拟虛訓練,到時候再見。”
我猛地擡起頭,有點欣喜有點詫異。“啊?”
“怎麼了?”
怎麼了?我說你一個通緝犯要暴露在大庭廣衆之下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我隻聽說過錢太多拿來當牆紙貼的,沒聽說過活太久就把自己的命當兒戲的啊。
“随便你。到時候被抓走了,别說我認識你,免得拖累我。”我每說一個字,靛就會笑得很歡樂,仿佛我是在說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扭頭離開林蔭道,把那個瘋子驅逐出自己的視野範圍。
在回朽木宅的路上,我一直盯着自己的斬魄刀。方才與靛對戰的時候,我隐約間聽到一個低沉的男音不斷在呼喚,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血影。
我很确定這個聲音不是來自靛的口中。可是那個時候,除了靛難道還有别的男人在場?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不相信豐臣靛那個家夥會沒有察覺。
呆立在原地,我郁悶地擡頭望向天空,
難道是我撞邪了?幻聽了?如果是幻聽的話,怎麼會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呢?
“這不是朽木夫人麼?”在我幾欲抓狂的時候,溫柔的男聲從一邊傳來。
我轉頭瞥了一眼說話人,不料撞見一幅黑色邊框的眼鏡。
“哎呀,這不是藍染隊長麼。那麼晚了,是約了哪家小姑娘出來約會麼?”
“這麼說來,莫非朽木夫人也是剛剛約完會回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