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隊長真是太看得起我了,誰會和一個有夫之婦約會啊。那不叫幽會,那叫偷情了。”
藍染順勢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鏡架,微笑。同樣都是微笑,出自不同的人那效果就是不一樣的。銀子笑一笑,屍魂界人命少一條;美男笑一笑,朽木白哉大命去半條;藍染笑一笑,我的雞皮疙瘩落一地。
“我是指你和朽木少爺之間的約會而已。朽木夫人似乎有點誤解我的意思了。”
吃了一鼈,眉頭不自覺地顫了一下。我學着靛的樣子詭異笑,“哎呀,藍染隊長,我忽然想起昨天做了一個有你的夢诶。夢裡一個齊劉海,金色長發的男子對你說,惣右介,你還在你娘子宮裡的時候我就發現你了。”
滿意地看着藍染逐漸消失的笑容,我揮手,“那就先拜拜咯。”
和藍染短暫的接觸之後,我總覺得自己已經被鏡花水月催眠了,像是一種強迫症一樣。于是我回到朽木宅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管家老爺爺的手道,“其實你是朽木白哉對吧?”
人總是會在逆境中成長,比如老管家。如果說我剛到這個世界之後的舉止,話語能讓他風中淩亂,空中石化,那麼現在的老管家已經徹底習慣了。頂多臉色差一點而已。
*
現世模拟虛訓練的那天,當我将斬魄刀和便當盒準備完畢後便環顧四周,瞅了很久都沒有看到靛的身影。甚好。可是當我看到那個帶頭領隊的黑發男子後,我隻能說,瀞靈庭實在太小了。
小到我居然可以在這種場合遇到這個炮灰級人物——志波海燕。
“由于最近現世的靈壓動蕩異常,所以瀞靈庭特别派出十三番隊副隊長作為大家的帶隊人。”指導員話音剛落,前台就傳來海燕爽朗的笑聲。他在和大家簡單打過招呼後,按抽簽方式成立了小組。
四下裡,同學們對于志波海燕的議論聲鬧得沸沸揚揚。有的羨慕他是大貴族家的後裔,有的崇拜他用一年半的時間從真央畢業,有的憧憬他那美好強大的妻子。個人認為,最後一點的憧憬是最實際的。
但我有一點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在說到志波海燕的妻子時,都要下意識回頭來看看我。然後搖搖頭露出同情的神色。
抵達現世後我瞅着眼前兩個男生的臉龐眨了眨眼。其實和像朽木白哉還有豐臣靛這樣的人接觸多了就會有後遺症,症狀便是認為世界上的男人都該是白白帥帥美美的。
“呀類,原來是朽木夫人啊。”原地解散之後,其中一個男子看着我伸手摸了摸後腦勺,傻笑了一下。
學着他的樣子摸了摸後腦勺,我亦傻笑。剛想開口說,哎呀,原來是山本夫人啊。結果嘴巴被人捂住。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雙腳已經離地。黑色的身影抱着我瞬步脫離了小部隊。
我瞬間很想淚奔,綁架它不該是這樣的啊。
在一個比較空曠的平地上,拽着我的人才松開了手。雙腳着地,我瞅着他的背影蹙眉。高挑的身材,一身黑色的鬥篷。秋風掠過境地,四周安靜的不像話。一時間,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你……哪位?”我的聲音在這片土地上也顯得萬分清冷。
鬥篷男子回頭,星眸彎起,“你猜。”
原先詭異的氣氛瞬間破滅。
“大膽通緝犯!居然當衆綁架我!”
靛揭下鬥篷的帽子,黑發挑至胸前,遮住小部分粉白的脖子。他走到我跟前彎下腰,額頭相抵。“嘴上說着你不是白哉的妻子,可是剛才那人叫你朽木夫人,瞧你樂的那樣子。”
我想,這當中有點誤會。誰讓他沒聽我接下去準備回什麼話。
“喂,十三番隊的副隊長現在也在這裡。你不怕被他發現麼?”
“的确這裡人太多,被發現之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太平。”靛指了指身上的黑鬥篷繼續道,“所以我才問我的朋友借了這個東西。用起來很方便。”
仔細端詳了一下那件鬥篷,除了黑了點破了點,沒什麼特别的。“這個東西是幹嘛的?”
“隐藏靈壓用的。”
忽然一個頭戴綠白相間帽,手拿折扇,腳踩木屐的男人跳入了我的腦海中。嘴角一抽,我指着鬥篷的手不住地顫抖着,“你你你……原來你的朋友……是浦原喜助啊……”
這一回輪到靛詫異了。他眉心微皺,“绯真,你認識喜助?”
“不……”我收手,铿锵有力地回答道:“不認識。”
浦原喜助這個男人,和他這個人打交道做朋友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是千萬千萬不能和他手中的兩樣東西打交道,一個是紫色的石頭,一個是升級版的義骸。不然肯定大命去半條。
所以可愛的露琪小妹妹是很倒黴的,又是接觸崩玉又是穿上變态義骸的。
玉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跟着靛的臉呈放大版湊近。“绯真,你在想什麼東西?”
“反正是很奇妙的東西就對了。”我掃視了一圈周圍,除了我和靛之外再無任何人煙,“這裡是哪裡?”
“這裡以前也是模拟虛的訓練場地。不過因為這裡的結界塔總是疏防,所以被荒廢了。”
“那你還帶我來這裡,我要回去和大部隊呆在一起。”說罷,我轉身向一邊走去。
“你覺得是跟着那一票大部隊走比較安全,還是呆在我身邊比較安全呢?”
……
再轉身,我毅然決然地乖乖走回了靛的身邊。其實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比較現實。
***
“這個虛的橫截面比較大,待它站立起來時反手握刀從下至上砍過去。”
每遇到一個虛,靛都會在後面告訴我用什麼方法戰鬥最省力。所以迄今為止一連砍了三個虛,我隻是覺得跑得有點累而已。最頭疼的臂力問題反而沒有造成很大阻礙。
收刀的那一刹那,另一隻模拟虛從左邊爬來。由于體型和上一隻差不多,所以我準備沿用老招數。
“破道の三十三,蒼火墜。”
一個蒼火墜從我身後飛來,正中模拟虛的腹部。
我回頭,“喂,說好你不出手的。”
“這隻皮太硬,你砍不動的。”
眉頭一顫,我頓時語塞。
“绯真,我餓了。”靛慵懶地伸手抓了抓頭頂,碧眼微微眯起,他掃視了一下四周圍道:“這裡應該不會有虛了,我們吃飯吧。”
我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手挑眉,“吃飯?我隻帶了自己的便當盒。你吃什麼?”
于是靛開始有點委屈,眉心皺起。他道,“我說過會來的,你還隻準備一人份的食物。”
“又不是我邀請你來的,食物應該你自備。”屁颠屁颠跑回他身邊,我美滋滋地從包裹裡取出便當盒。然後放大聲音道,“哎,你一說我還真覺得餓了。”
靛放端正了态度說:“绯真,你故意。”
我仰頭呲牙一笑道:“沒錯。”
……
他輕歎一口氣在我身邊坐下。手肘置于膝蓋上,靛用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向我,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美唇輕啟,他感慨道,“本是擔心萬一遇到真的虛你來不及逃跑怎麼辦,沒想到卻落得餓肚子。”
“你再感歎也沒用,我不會把便當分給你的。”
然後靛就沒了聲音。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在這個屍魂界裡,我隻有看到靛的時候才能笑得很開懷。隻是不知為何,十幾年後的我可以對着屍魂界裡的每一個人笑,唯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