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解決完便當,我揉了揉自己的肚皮。靛看着空空的便當盒再次感歎,“你真的連一個飯團都不留給我。”
“那當然。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你是女子。”
“那可不一定。”
回完這句話,我愣了一下。靛也愣一下,不過微愣後便開始捂嘴悶笑。看着他笑得幾欲流淚的碧眸,我的五官開始無限扭曲。
“绯真,你這種和别人唱反調的脾氣要是不改改,以後還會吃大虧的。”
“剛才那是失誤。”
“失誤有了第一次還會出現第二次。”
憤恨地從包裹裡掏出另一個小盒子,我擡眉,“本來甜點是想留給你的,不過看樣子你不餓嘛。”
于是靛又沉默了。
一文錢逼死一個好漢,一頓午飯憋屈一個妖孽。
于是豐臣靛就在抱怨甜點太膩的情況下,一口一口往肚裡咽着。我橫眼看着他,用眼神警告他,要是再抱怨我就怒了。吞下半塊魚糕,他再次扁嘴,“真膩。”
“太膩就不要吃啊!沒人逼你……唔……”才吼到一半,他就将手中另外半塊魚糕塞進了我嘴裡。頓時氣得我上蹿下跳。他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拍了拍我的後背。
“怎麼了?噎住了?”唇角上揚,靛用他一貫欠扁的口吻道,“哎,慢點吃。膩味的東西最容易噎住了。”
一拳揮向他的鼻梁。如我所料,被他拽住了。
在他得意的笑容中,我萬分艱難地把魚糕吞了下去。“我發誓你會有報應的。”
“哦?”腦袋往前湊了湊,碧眸如星。他一邊媚笑一邊用調侃的聲音道,“報應?你是準備回去向白哉告狀說我欺負了你麼?”
“我又不是小學生,朽木白哉又不是老師,玩什麼告狀。”
“是麼?”他微微側頭,腦袋又向我靠近了一點。四周忽然安靜的隻剩下彼此間呼吸的聲音,我瞪着眼睛看他的眼眸緩緩垂下,看着他的唇瓣離我越來越近。
他活了好幾百年,肯定是情場老手。而我就是那純情的被欺騙的啥。還有,這妖孽受心心念念的不是朽木白哉那家夥麼?抱有這樣的想法,我往後退了一步。
靛擡眸,微笑。可是碧眸裡有一絲失落,“朽木夫人果然不會背叛白哉。”
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再說一次,你活了好幾百年,身邊肯定彩蝶翩翩的。可是我和你不一樣。”
“我也再說一次,并沒有。”
“什麼東西并沒有……”
“……”他愣了愣,随後搖頭。“随便什麼了。反正你是白哉的妻子這點事實不會改變。”
挑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不過隻一個來回,靛的神色忽變。他迅速抽出綁在腰間的斬魄刀背對着我。忘了幾眼碧藍的天空,我咽了口口水。模拟虛訓練的時候遇到真虛那是主角們才有的厚愛啊,不要讓我這個倒黴的炮灰人員也遇到好吧?
靛回頭看了我一眼道:“绯真你退後一點。”
我應聲向遠處跑去。不料他的聲音再次傳入我耳中,“也不要太遠。”
再應一聲,我往回走了幾步。
就在我準備圍觀他怎麼對付這些絲毫沒有美感的東西時,他鮮有的嚴肅聲音在前邊響起。“破滅吧,水魂。”
嗷——
曆史性的時刻。我終于知道美男的斬魄刀叫什麼名字了。
頓時,水花席卷了大地。由水花形成的蛟龍騰飛在空中,盤桓三圈之後,蛟龍忽然變成了一個女人。一個水藍色的,妖孽亦如他主人的女人。她張開雙臂向那些排成一排的虛飛去。
水花所覆之處,虛皆化為煙屢。
流水系的斬魄刀,還真符合他變幻莫測的性格。不過……我說,他可以穿着隐藏靈壓的鬥篷避人耳目,但是他的斬魄刀可以麼?
剛想完這個深奧的問題。一個低沉的男音再次回蕩在我的耳畔,亦如上一次那樣,他反反複複念叨着兩個字——血影。
我轉身仔細搜尋每一個角落,可是怎麼都看不到有男人的影子。
“绯真,你在找什麼?”靛收刀回到了我的身邊。
“我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可是找不到人。”
碧眸忽閃了一下,他問:“那個男人說了什麼?”
“血影……”
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先是僵硬了一下,随後緊握成拳,最後他收手。
我不懂他的突然沉默是因為什麼,但是我知道一點,那就是他的斬魄刀靈壓已經徹底曝露。“喂,你快點走吧。不然等會兒海燕要來抓你了。”
“嗯,把你送到安全一點的地方我就走。”重新戴上鬥篷的帽子,他隻身走在了最前端。
“你不用解放斬魄刀也能解決那些虛的吧,幹嘛要那麼大動工。”
“如果不一次性解決,難保其他的虛不會向你發動攻擊。”
說完這句話後,我們就沉默了。
這厮忽然間的不對勁讓我沒了底,不知道應該調侃調侃他的斬魄刀居然是個女子好,還是誇獎誇獎他的斬魄刀很漂亮好。
就在我拼死掙紮間,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到了。”
“嗷,好吧。那再見。”我揮手向前跑去。
“绯真。”
“唔?”我站定腳步回頭。
黑色的鬥篷硬襯出他白皙的皮膚,沒有一點瑕疵。狹長的眼眸微微彎起,他勾了勾嘴角道,“再見。”
“嗯……”
這一次,他隻說了再見。卻沒有說什麼時候再見面。
*
海燕詢問我方才去向時,我隻得用最老套的借口:迷路。
他卻摸了摸下巴道,“吓我一跳。剛才好像隐約感覺有水魂的靈壓。”然後大手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容一臉燦爛,“嘛,沒事就好。不然要是朽木白哉問我要人,我還真沒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