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小雪轉瞬間變成了鵝毛大雪。蒼茫大地覆上皚皚的白雪,一望無際。枝桠因受不了積雪的重力,微微下垂。偶爾有幾朵粉色的梅花瓣在積雪中吐露芬芳,嶄露那股傲勁。
我抱着雙腿坐在洞口,靛用枯枝在洞内生了火堆之後就出去了,說是要找點食物解決溫飽問題。
就在剛才,我揭穿他轉移話題的時候。他垂眸對我說了一句對不起,碧藍的眼眸内藏着深深的歉意,好像他做了什麼非常非常懊悔的事情一樣。這實在是讓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站在洞口處向外探去,前路也在紛飛的大雪中顯得極為不真實。在洞内轉悠了幾圈,把手放于火堆旁取暖,在原地蹦幾蹦,可結果還是和先前一樣冷。
我等了很久都沒再見他的蹤影。
或許,找食物隻是一個借口。
戴上僅存的手套,系緊腰間的斬魄刀。又在洞内溜達了一圈之後,我正式決定自己回瀞靈庭去了。雖然我最擅長做得事情就是等待,可是那同樣是我最讨厭的。特别是這種無知結果的等待。
隻是我才走出山洞不久就看到了那個迎面走來的豐臣靛。他手中握着的,不僅是食物,還有我之前丢失的帽子和圍巾。他在看到我之後,微笑有點勉強。
“來不及要回瀞靈庭了麼?”
“沒,我以為你要放我鴿子。”
“我先去了河邊抓魚,可是左思右想又覺得不太幹淨。所以繞道去了流魂街,這才耽擱了。”他一邊說着,一邊将圍巾搭在了我的肩頭。星眸彎起,他道,“圍巾上有你的味道,所以我想這應該是你落下的。外面風大,還是進洞裡去說吧。”
雙手放于火堆旁。樹枝條噼裡啪啦作響,火星亂竄。吃過午飯之後,靛坐在一邊一言不發。像這種視若無睹的場景,應該是發生在我和朽木白哉之間,而不是和他之間啊。
拿起一邊的長枝條,我戳了戳靛的腰際。
“喂,如果連你都不理我,我會變成狗不理的啊。”
他握住紙條的另一端側過頭,雙唇不點而朱。嘴角微微上揚,唇紅齒白。他道:“狗不理?狗?”
“是啊是啊。”
碧眸瞥了我一眼,靛輕笑着坐到了我的身邊。“绯真,你怎麼會和你妹妹失散的?”
失散?不,是绯真把妹妹給華麗麗地扔了。而我找露琪亞的最終目的其實是為了湊成白露而非幫她找妹妹。“說得文藝點是失散,說得直白點,就是朽木大少爺的老婆把她給扔了。”
“白哉的妻子不就是你麼。”
“喂。”舉起手中的樹枝直指他的鼻孔。
淡笑着避開樹枝,他妥協。“是是,不是你。不過你有一個叫朽木白哉的丈夫就對了。”
嘴角一抽,我扭頭。
“绯真?”
……
“绯真夫人?”
……
“喂,绯真。”
……
他輕歎一口氣,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如果連你都不理我,我會變成狗不理的。”
“不要學我說話啊囧貨!”
碧眸輕眨,眉心稍皺。“囧貨?绯真,你說得話總是那麼奇怪。”
那是肯定的,我整個人對屍魂界來說都是很奇怪的。不過我覺得靛美人你沒有資格批評我,你個偷内褲的變态狂比我好不到哪裡去啊!
閑聊的時間總是很短暫的。你一句我一句,我瞪一眼他淺笑一下。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不知不覺間,竟是日落西山的時候了。我拿着樹枝在地上來回蹭着,沒有說要回瀞靈庭。靛看着火堆,亦沒有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我餓了。”
靛轉首看了看洞外,應聲道,“天色是不早了。我送你回瀞靈庭吧?”
“可是我想吃烤魚。”長那麼大,我隻能在電視裡看看别人在森林裡烤雞烤魚的,不親身實踐一下總覺得是個莫大的遺憾。
他微愣片刻後,湊近我的臉龐。暖暖的鼻息落在我的臉頰上,他壞笑道:“那我去抓魚,朽木夫人在這裡靜候佳音?”
“嗷,不。一起去。”
疑惑地皺眉,他反問,“你說真的?”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你是女子。”
“我知道我和你一樣同為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