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甯和的打招呼場面就在一個金發丫頭的出現後蕩然無存。靛擡起右手,先用前臂擋住女孩的勾拳,随後再擡左手一把抓住了女孩迎面飛踢的腳踝。
微用力,日世裡整個人被靛倒拎了起來。
他晃了晃手臂,日世裡跟着左右搖擺了一下。“呀類,呀類。日世裡。我早說過我不會和真子一樣任憑挨揍的。你的火爆脾氣還真是一點都沒改。”
“你快放我下去啊呆子!”日世裡使勁晃着兩個小胳膊,“放手放手放手。”
靛應聲松開了手。
砰——
日世裡腦袋着地。
再站起身的時候,日世裡捂着額頭,眼眶微紅地瞪着豐臣靛,她吼,“你給我等着,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揍得稀巴爛的!”
站在倉庫二樓的平子順手挖鼻望天道,“我不是任憑挨揍,隻是懶得和小孩子計較。”
“誰是小孩子啊!秃子!”
靛伸手拍了拍日世裡的腦袋,“你的秃子理論還是暫時放一邊吧。”言畢,他順手把我往前推了推,“介紹一下,她叫绯真。”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圍,随後吸吸鼻子。
“原來豐臣靛也會有帶女孩子出來見朋友的一天。”平子繼續挖鼻吐槽,“我還以為你到死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話說回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可是绯真已經結過婚了。”
此話一出,倉庫内忽然肅靜。相隔半晌後,另一個女聲才響起。“那麼小靛這算是帶着别人的妻子私奔麼?拳西你看~人家小靛做事就好有魄力的!”白橫躺在沙發上沖坐在一邊的拳西說着。
“嚴格來說,從他奪走日世裡初吻之後,我就一直覺得豐臣做事很有魄力。”另一邊,一個手捧雜志的女孩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沉聲說着。
日世裡的初吻?
豐臣靛奪走了日世裡的初吻?
眉頭抽了抽,我斜睨了一眼身邊笑容有點僵硬的妖孽道,“你?和日世裡?”我說,豐臣靛同學。人家平子隊長還沒有撒手人寰呢,你怎麼就敢對他家日世裡下手了?
“是誤會,那怎麼能算是吻呢。”
我指了指跟前忽然從額頭一直紅到脖子根的日世裡長歎,“看樣子真的是一個好大好大的誤會啊。”
平子翻身從二樓跳了下來,一頂小帽子繞着食指不停地轉着圈。他踱步走到靛的身前站定腳步,一臉不爽地問了一句,“惣右介最近怎麼樣?”
藍染的大名一被提及,全體人員都安靜了。
碧眸掃過我的臉龐,靛微笑着看向平子。“用這丫頭的話來說就是,我想他暫時應該還死不掉。”
“所以我才問你為什麼還不把藍染給殺了啊呆子!”日世裡吼着便要沖上前給予靛一個飛踢,卻被平子伸手攔住了。
“所以我才說你們還是等喜助研究完怎麼讓你們再度回到屍魂界後再去報仇。”
“因為藍染惣右介和你之間從未有過直接的沖突關系,所以你覺得沒有必要殺藍染,是麼?”平子沉聲說完這句話後,忽然咧齒一笑,兩排整齊的大白牙暴露無遺,“呀類,豐臣靛果然還是豐臣靛,一點都沒有變。”
“所以我才說他這是自私啊自私!雖然我更想自己殺了藍染,可是我就是看他這一臉泰然自若的樣子不爽啊!那天晚上他明明也在,為什麼就他一個人沒有被虛化啊!”日世裡依舊處于暴怒的狀态,卻被平子拎着後衣領拖走了。
面對日世裡一重又一重的抨擊,靛一直微笑。
日世裡所謂的那個晚上,應該就是藍染終極實驗的那次吧。
***
夕陽西下,靛用平子最厭惡的客套話寒暄了幾句後,正式告辭了。雖然剛剛碰面時的話題有點嚴肅,可是而後的氛圍還是很愉悅的。
朋友與朋友之間本不該出現差别或比較。可我還是感覺靛與假面們隻能算是君子較淡如水,與他同浦原喜助在一起聊天的感覺相差甚遠。
紫紅色的光芒渲染了周邊的雲彩,自路口向馬路中央探去,霓虹燈亮成整齊的兩排。
“绯真。”
“嗯?”
在一個僻靜的街角處,靛停下了腳步。背靠圍牆,他擡首看着蒼穹。“原本是想帶你來現世好好玩的,沒想到弄出那麼多的誤會。”
我側身靠在牆壁上瞅着他眨了眨眼,“有很多誤會麼?”
“你的臉一整天都寫着,容器究竟是什麼意思。”
“嗷,因為這個詞語真的很驚悚啊。”
“那如果我解釋清楚了呢?”
“等一下。”我伸手制止,“你要說故事可以,但是我首先要确定你的故事是驚悚片、動作片、喜劇片、懸疑片、科幻片還是愛情片?”
他想了想,唇角微揚。“是紀實片。剛才那些人還有喜助,以前都是死神。由于幾十年前的動亂,使得他們不得不躲藏在現世。當喜助還在技術開發局的時候,他研究出了一件很危險的東西。”
嗷,我知道。崩玉嘛。
“事發突然,喜助将那件危險物的處理權給了我。可是當我清醒之後,山本那老頭已經下令将所有經浦原之手的研發物品搜查送去了一番隊,連帶那件危險的東西。在那種情勢下,我隻得去一番隊偷盜,你能明白麼?”
我點頭。可是點着點着我就不明白了。感情你從一番隊偷走的是崩玉啊混蛋!
“再者解釋一下容器的問題。”說到這裡,他輕歎了一口氣。“喜助告訴我的崩玉解決辦法,就是找一具魂魄将崩玉放入其中。可是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合适的。”
于是我恍然大悟,“你别告訴我,你最初選定的魂魄是我。”
他微笑着颔首,“正是。一來你是白哉的妻子,有他可以保護你。二來,朽木宅是個固定點,也方便我時刻關注崩玉的動向。”
我說,豐臣靛你個混蛋我差點就被你擺了一道啊。
我說,看漫畫的時候我就在狐疑浦原是什麼時候把崩玉放進露琪亞體内的,原來是有你這個幫兇的啊混蛋!
“那你後來為什麼沒塞進我體内?”
靛轉了一個身,雙手撐在我腦袋兩邊的牆壁上居高臨下地看着我。幾許黑發垂落在我的肩頭,夕陽下,碧眸顯得格外水潤。“我不知道這東西會不會傷害魂魄本身,所以猶豫了很久沒有下手。”
“所以你就向露琪亞下手了?”
他倏地睜大了眼眸,“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