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在聽到露琪亞是我妹妹之後會那麼詫異,感情是因為害了我妹妹而内疚。我揮了揮手,“沒事沒事,就算你向朽木白哉下手都不關我的事。你沒放在我體内,我真是感激涕零了。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麼要時刻關注崩玉的動向?”
“放在魂魄内隻能隐藏,不能銷毀。類似于藍染這樣的人,還是會有盜取之心的。”
我長長地嗷了一聲。
對于藍染的野心這種事我是真的不敢興趣啊。
“所以……”他俯下身,将我擁進懷裡。力氣不算大,卻能讓我正好聽見他的心跳聲。他呢喃道,“所以……崩玉處理幹淨之前,我還不能死……”
啧啧,瞧這話說的。感情他是那得了那啥啥絕症,瀕臨死亡邊緣一樣。
雖然靛的解釋把我從容器的陰影中帶了出來,可是山本老頭的内褲忽然間變崩玉這個事實還是讓我囧得不輕。總覺得靛這個通緝犯永遠不會有昭雪的那天。
直到一聲刺耳的汽笛聲響起,他才松開了雙手。天色漸暗,我已經看不清他的神情。“原本以為你和日世裡那丫頭應該會很合得來,可是沒想到不過如此。”
“你為什麼會以為我和日世裡很合得來?”難道我很暴力麼?
靛用指關節輕碰了一下自己的鼻球,“也是,你們一個對人暴力,一個對樹暴力。還是有點區别的。”我還未來得及回話,他就再度自言自語了一句,“你還比日世裡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在他說完這句話後,我忽然想起他很久以前對我說的,為什麼那麼确定水魂是男人,因為他沒有胸部。
于是我條件反射地低頭看了一眼。
***
夜幕降臨,漆黑的夜空中繁星點點,與霓虹燈交錯相映。
在浦原商店吃過晚飯後,我和靛問浦原借了義骸漫步在街頭,周遭的行人幾乎都是一步三回頭。我這才明白為什麼靛剛才拒絕穿義骸。他丫的回頭率是不是太高了一點啊!
“現在要去哪裡啊?”
“喜助說今天現世有煙花會。”
“……怎麼又是煙花會……”
“你不喜歡煙花麼?”
“一點都不喜歡。”
“真巧,我也是。”
于是我停下腳步擡頭仰望他,“你也不喜歡,我也不喜歡,那我們去幹嘛?自虐麼?”
他輕眨了一下眼眸,若有所思道,“可是我想,如果是和你去的話,會突然喜歡了也說不定。”
這算哪門子道理。未等我開口反駁他,靛便擡手摟住了我的肩膀。“呀類呀類,快走吧。不然等會兒就成看人腦會了。”
“豐臣先生,請你放手。”
“我這不是怕你走丢了麼。”
“那還真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
……囧貨,給你陽光你就燦爛啊。
偌大的廣場上小貨攤整齊地排成兩排,煙花會開幕前,人們三三兩兩地聚集在貨攤前閑晃着。靛拽着我坐到一邊的闆凳上。他說,你不能混在人群中,不然會被推倒在地然後踩扁的。言畢,他生怕氣不死我似的莞爾一笑。
雖然恨得牙癢癢卻找不到話來抨擊他。怪隻怪我穿成了绯真而非亂菊。
随着一聲巨響,粉紅色的煙花瞬間在空中綻放。如若一場盛大的櫻花雨。首炮打響後,四下裡煙火齊放。五彩斑斓的耀眼光線飛上天空,一束一束,沖上天際後突然炸開,就像閃着金光的鮮花。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我揉了揉有點泛酸的脖子瞥了一眼靛,卻見他雙眸彎成月牙狀,單邊唇角微微勾起。
“我說,我又不是煙花你看我幹嗎。”
“仰頭太累,還是低頭比較舒服。”
“沒頭其實更舒服。”
……
溫熱的手指輕擡起我的下巴,靛俯下身笑意不明地看着我,“绯真,你就空有這張嘴。”
伸手一掌拍掉他的手爪,“你有意見啊?你還不是空有這張臉。朋友被藍染害得那麼慘還不替他們報仇。”
“我的确是有意見,還很大。”話音剛落,他便俯身堵住了我的嘴。這一次的吻不同于屍魂界那次蜻蜓點水一般。唇瓣間傳來濕潤的觸感,被他輕輕含住,緩緩親吻。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用舌尖撬開我的牙關,霸道地伸了進來。
周圍煙花聲不斷,星火燦爛。
眼角的餘光瞥了一會兒忽明忽暗的夜空,最終還是完全合上。世界在刹那間歸于黑暗,唯一不變的,是身前這個令人愛不得,恨不得的男人,和從唇瓣處傳來的細微觸電感。
愛不得,恨不得。是因不知如何拒絕,也因從未想過拒絕。
氣息不穩地舔了舔我的唇瓣,他松開了拽着我肩膀的手。說實話,剛才他抓得很緊,有點痛。
他握住我那略帶冰涼的雙手輕聲解釋道,“我不殺藍染,是因為不想出現纰漏之後反而曝露崩玉的蹤迹。過去的事情我們無法改變,唯一能做得便是防止那無法預知的未來。”
我扁嘴,“算你文采好。”
“绯真……”靛垂首說了一句話,可是由于煙花聲太響,我隻聽見了最開頭的兩個字。待煙花結束,我問他剛才說了什麼的時候,他卻搖頭說不是什麼至關重要的話語。
在命運交錯的軌道上,一句可以改變未來一切的話語,我卻沒有聽到。
煙花會落幕,偌大的場地上唯有夜風相伴。等最後一個小吃攤也收拾好離開之後,靛才開口問我是想要繼續閑晃還是回浦原商店休息。
“诶?不回屍魂界麼?”
“你想白哉了?”他挑眉。
“歐,難得來一次現世,多玩幾天好了。”我毅然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