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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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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春風有一陣沒一陣地吹着,靛跳下了大樹。“呀類,白哉。你的瞬步也長進得好快。”

“重級犯人,豐臣靛。于六十年前盜取瀞靈庭禁物,現予以就地處決。”朽木白哉在說完這句話後,拔出了腰間的斬魄刀。銀白風化砂飛揚在空中,象征了朽木家誓死捍衛瀞靈庭安全的原則。

“白哉,其實這中間有很多誤會,聽我說個故事應該無妨吧?”

“如果你能活下來。”朽木單手握着斬魄刀豎直放于胸前,随後低喃,“散落吧,千本櫻。”

刹那間,猶如櫻花一般的刀刃凝聚在一起向豐臣靛飛去。“破滅吧,央池。”靛亦解放了斬魄刀,水花四濺,暫時抵擋住了刀刃的攻擊。他瞬步回到我身邊,随後一把将我拖到離朽木白哉很遠的地方。

“喂你……”

“绯真,你就在這裡,千萬不要過來。”碧眸内攜有淡淡的溫柔,他垂首輕吻了一下我的額頭,“這次聽我的,以後我都聽你的。”

搶在千本櫻追到這裡來之前,靛瞬步回到了最初的戰鬥場地。

我站在原地,隻能看到一點點戰鬥狀況。回味了一下他方才的話語,我深吸一口氣,再吐氣。這次我聽你的,以後你都聽我的。那我讓你扮女人去勾搭山本老頭你幹不幹?

坐在一邊的草坪上泰然自若地望天發呆,我想估計半個小時後真央的那片後院就會像一年前的朽木宅後院一樣一片狼藉。然後管家老爺爺很不情願地對我說——少爺從四番隊回來後一直呆在訓練場裡。

隻是,泰然自若了大約五分鐘後,我有點不耐煩地站起了身。朽木白哉已經卐解了,而靛也在朽木卐解後召出了水魂。可之前靛在對抗朽木白哉的時候從未認真過。

我隻能看到水魂和千本櫻在空中糾纏抗衡,可我分辨不清究竟是誰占了優勢。

又過了半晌,原先的不耐煩變成了不安。

千本櫻已經解放到了殲景·千本櫻景嚴的狀态。如果我的記憶沒有錯亂,漫畫裡朽木對一護使用這招的時候說過,這是他發誓要殺死的人才能看到的形态,而一護是第二個。

那麼推算下來,豐臣靛就是第一個。而這個形态,也正是朽木白哉這一年來為了殺死豐臣靛潛心修煉的。

然而,真正讓我感到恐慌的是,靛隻到了始解就再沒出過聲。莫非他在現世說的,他不會卐解是真的?在原地跺了一會兒腳後,我以最快的速度向他們的戰地趕去。

我說豐臣靛,我甯可你以後都不要聽我的。

隻是當我趕到那裡的時候,原本凝結的水花在刹那間崩裂。銀白色的刀刃在空中抛出絕望的弧度,随後斷裂,最後墜落地面。靛整個人被甩出好幾米遠,背部靠着那棵之前一直被他用來午睡大樹,胸口插着一把斬魄刀。鮮血浸濕了紫色的和服,大片大片的鮮紅。

我屏息,四下裡忽然失去了所有的聲音和色彩。唯獨靛胸口的血迹特别刺眼。

水魂斷裂在地上,刀刃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我張了張口,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久久沒有從這個場景中緩過神,原本系于腰間的斬魄刀卻自行脫離了刀鞘。隻是眨眼間,一個黑發女子立于我的身前。長長的黑發直至大腿,在狂風中亂舞,割碎了光陰。她的眼眸紅得仿佛随時都會流下血淚一般。

女子發了瘋似的沖向朽木白哉,每一招每一式都要置朽木于死地。她的手掌經過之處,都會閃現一道紅光,血色的光影。

靛一手拔出那把刺入他胸口的斬魄刀,猛咳了幾下。鮮血沿着嘴角緩緩流下,在白皙皮膚的映襯下顯得尤為刺目。碧眸淡淡地看着女子的身影,他輕喚道,“是血影麼?”

黑發女子這才停止對朽木白哉的攻擊。她看着他,晶瑩的淚花布滿臉頰;她看着他,表情痛苦得讓人隻看一眼便跟着一起揪心。女子絕望地嘶喊着,“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你知不知道,就算我求你了……不要死……”

藍眸微垂,他道,“對不起。”

死。

那個女子是在說靛會死麼?又是在诓我的對吧?

待我找回自己的呼吸之後,才一步一挪地走到靛的身邊跪坐下去。他的胸口有大片的血紅,他的唇角也有血絲。這些東西,也都是在诓我的對吧?

“绯真你為什麼要回來……”

“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什麼都不怕的嗎?那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唇角微上揚,他勉強拽住了我的右手,“可是你的丈夫更厲害。”

“你要我說幾次他不是我的丈夫啊!”我瞪着他怒吼,也正因為這聲怒吼我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在顫抖。“混蛋……”

他依舊微笑,“嗯……我混蛋……”靛從腰間拿出那個原先挂于刀柄上的玉墜,輕輕塞進我的手心,“绯真,我死了,你會傷心麼?”

“你想得美,你若是死了休想我難過,哪怕一分鐘。”

“……那我就放心了……哎……那麼冷的手,以後沒個人給你暖手該如何是好……”

溫熱的手掌依舊握着我冰涼的右手,碧眸輕合。他不再說話,不再微笑。

櫻花開得正豔,滿枝桠的花朵在風中顫動。在夕陽的映照下,粉紅色的花瓣仿若被染上了一層鮮紅色的顔料,紅得觸目驚心。

男子的臉龐漸失血色,在大片大片妖娆的紅色下顯得蒼白無比。

“喂,你死了沒有啊,你死了好歹通知一聲我好走人了啊。”

他的手掌猛地一用力,握得我生疼生疼。不過也隻那麼一下,他便完全松開了手。狹長的鳳眼輕閉,一滴晶瑩的淚花停留在他的眼角處,遲遲沒有滑落臉龐。

他說過,隻要他還剩最後一口氣,就不會松手。

我緊握住他那隻再沒力氣的手,緊咬牙關。

我明白了,他說得對。一但親眼看到有人被殺死,或多或少都會有不良的影響。

可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用自己當做實驗體讓我徹底領悟。

倦鳥歸巢,太陽隻剩最後一角。我依舊握着他的手,直到他手心的餘溫捂熱我的手背,直到我用滾燙的手心貼上他的手背,直到……彼此的兩隻手同時陷入冰窖。

眼眶處脹得仿佛随時都會破裂,又酸又疼。沒有一滴眼淚,是酸澀的痛。

是的。我不傷心,不過就少了個人會在晚上偷偷溜到窗外送花給我。我不傷心,不過是少了一個人在冬天的時候為我暖手罷了。我為什麼要傷心呢?

天色完全陷入黑暗,微涼的月光照在他沉睡的臉上,依舊那麼風華絕代。

我松了松緊咬的牙關,起身湊到他的臉前。溫熱的唇瓣輕輕貼上他的朱唇,随即一股透心的涼意傳遍全身。

忽然一隻大手搭上我的肩膀,随即傳來一個令人厭惡的聲音。

“绯真,回家吧。”

我回頭看着朽木白哉,或許是梗咽了太久的原因,聲音略帶沙啞。“你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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