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令一下,一群人便唬着臉提着刀向虛跑去。我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猛然驚醒。原來能指揮人,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事情。
瞬步移至虛的身邊後,他們分别從虛的腦袋身體手臂和腿這幾處砍去。其中砍腿的人比較倒黴,因為他還未來得及下刀就被虛給踹飛了。
可喜可賀的是,解決這個虛并沒有花很久的時間。倆男人拖着那個被虛踹過一腳的男人緩緩向我這走來。于是我想,我應該體恤一下民情。
“哎呀呀,我說,兄弟你沒事吧?”哪知我剛迎上去,另外兩個男人迅速擋在我的身前,阻攔我去慰問傷員的前進道路。“我又不是虛,你們這是幹嘛?”
“朽木六席,他……他沒什麼大礙,我們還是快點回瀞靈庭吧。”
“沒什麼大礙也得讓我看一下不是?”
可惜那幾個男人還是将傷員團團圍住,說什麼都不讓我過去。眉頭微顫,我道,“你們這是哪出戲?”
大約安靜了一會兒之後,其中一個男人才遲疑地開口解釋,“朽、朽木六席……他、他他他的褲衩破了個大洞。我們還是快點回瀞靈庭吧……”
一陣寒風吹過,我扭頭大步向瀞靈庭走去。
“嗷,我們快點走,那麼冷的天屁股不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
然而,當我們七趕八趕回到三番隊隊舍的時候,正好撞見前來拜訪的藍染。褐色的短發,一副邊框眼鏡。藍染笑得一臉溫和,“哦呀,沒想到朽木夫人居然會進三番隊呢。”
我說,你是沒想到我會進三番隊還是沒想到我會那麼快從真央畢業啊。
“哎呀,藍染隊長下午好。來找市丸隊長交流做隊長的經驗麼?”
“看起來朽木夫人的精神不錯呢。”褐色雙眸溫柔如水,波瀾不驚。藍染停下腳步,轉身正對我。“原本還猜想豐臣靛的死會令你很受打擊。”
斜睨了他一眼,我搶在他前頭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隊舍。
很久很久以後我才明白。對于藍染這樣的人,越是想撇清關系就越是要服從。一味地讓他知道你在抵觸他,或是你的存在對他有影響,哪怕是一點點,下場總是會很慘。
不認認真真慘一回,就不會明白人生真谛。
***
夜半。
我鑽在厚厚的被褥中來回翻了好幾次身,最後把臉徹底埋進枕頭裡,可依舊被窗外的風聲弄得心煩意亂。
忽然窗框處傳來輕微的敲擊聲,我先是一愣,随後一腳踹開身上的被子向窗口探去。窗戶開了一條縫,月光漏進屋内,細細長長的一道淺金色光芒。或許是我沒有關緊窗戶,所以夜風将窗戶吹開了。我知道我不該有妄想,可是我依舊披了衣服向窗旁走去。
輕推開窗戶,涼風吹進脖子裡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仔細尋遍每一個角落,可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四周空無一人。于是我便趴在窗台上,看着眼前被月光所籠罩的院落發了一整晚的呆。一整晚,隻是因為很想念那一袋果凍的味道。
有時候我會想,人這一生的思念究竟可以有多長。他所給予的短短一年記憶卻将我腦海裡以往的所有全部抹殺,我不會讓自己刻意去忘記豐臣靛這個人,那隻是徒勞無功。可我想,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才能在回憶起他的時候,首先在腦海中閃過的不是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也不是胸口處大片的鮮血。
你讓我永遠不要孤零零一個人,那你為什麼不在這裡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