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檸,我們回家。”
蘇黎眼中隻看到許檸一個人,至于其他的,所看一眼都是對他寶貴時間的浪費。
瞧見蘇黎的模樣,夏舒無聲一笑,容許熊孩子般的寬廣:“許檸,早點休息,我們明天見。”
明天見,這三個字就已經将蘇黎壓着眼底中的怒意喚醒,不過一秒又降了下來,明天見?他每一天都能見到許檸,不過,沒有這麼大的容忍度的蘇黎看着某個故作紳士範兒的背影。
狹長的眉眼眯起,這世界上每一秒都會出現因為任何原因離奇死亡的人,随便找一個,并不是什麼大問題。
“在看什麼?”許檸擡手在蘇黎眼前晃了晃,蘇黎斂回眼下的深意,笑得乖巧,隐約露出微尖的牙。
蘇黎:“許檸,你們公司是不是要倒閉了。”
聽見話,許檸眉心一跳,疑惑地盯着人看:“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蘇黎撇了撇嘴:“不然的話,怎麼會雇那種人?”
哪種人?許檸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他嘴裡說的那個人是誰,瞧見駕駛座上露出小孩争奪家長注意的表情後,許檸立刻知道了,她無奈着:“蘇黎,你為什麼對夏舒意見這麼大?”
“我沒有,”蘇黎不承認。
“嗯。”
這一聲出來,蘇黎立刻認下了,盡管是這樣,但他依舊十分直白地表達他的不滿:“我不喜歡他,”毫無緣由地表達自己的心思,是仗着擁有獨屬的偏愛。
話音落下,許檸輕啊地疑惑了一聲:“為什麼不喜歡?”
許檸站在蘇黎的思考線上和他說話,沒有立刻教育他,而是先問出原因。
蘇黎壓着眉,他知道夏舒對于許檸來說的重要程度是多少,依舊像孩子般的表達自己的喜惡,蘇黎轉頭,兩眼直勾勾地看着許檸,說:“我就是不喜歡他,許檸,你也不許……你和他不要走得太近好不好?”
話到口中,蘇黎忽然就變換了一下。
讨厭一個人沒有理由,這句話許檸是知道的,如果讨厭的人不是她認識的人,她的朋友的話。
“蘇黎,”許檸揉了揉眉骨,正色,“夏舒是我朋友,你可以試着和他相處,他是個不錯的人,值得交一個朋友。”
“我不需要交朋友,”蘇黎聲音沉沉,“我有你就夠了。”
目光熾熱如正陽,許檸一下就頓住了,想到什麼,她莞爾,“是嗎?那沈郁年、梁院文他們兩個,也不是你的朋友。”
這話一出,蘇黎陰郁的底色立刻被沖掉了,他幹幹的眨了下好看的眼睛,好一會兒,才讪讪:“不一樣。”
許檸笑着看向他:“有什麼不一樣?”
蘇黎嚅嗫了兩秒,一開始沒想好說什麼,但今天他正好和梁院文見面了,吐口而出‘兄弟,’兩個字,說出來後,心裡的底氣就更足了,兩眼亮起:“我們是兄弟。”
許檸:“……”
她扯了一下嘴角,是中二病到了,還是港片看多了,許檸幹笑了一聲:“行,你們是兄弟,兄弟也挺好的。”
蘇黎回到一開始的話:“許檸,你記得以後離那個姓夏的遠一點,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近乎無理取鬧的要求,許檸有點訝異,他可是很少這麼直接的跟她提要求,尤其是在這種私人交友的問題上,不過,許檸今天是不能答應他了。
許檸轉移了話題:“這些天蘇家的人有沒有找你?”
蘇黎皺眉:“他們為什麼要找我?”
許檸緊緊盯着他的表情看,見他是真的沒有任何撒謊的迹象後才放心下來,可是,如果不是蘇家的話,那會是誰呢?許檸不自禁地蹙眉。
溫熱的手掌撫平了皺起的眉,好似将所有的憂慮也都給撫掉了。
許檸愣了一下嫣然一笑,手指落到軟軟的耳垂上,揉捏起了絲絲的赤紅:“先回家。”
“嗯,好,”沉浸式享受的人立刻應聲道。
回到家,蘇黎将包挂号,鞋子放進鞋櫃,然後又去廚房泡了一杯金銀花茶,等許檸洗漱好出來後正好是可以進口的溫度。
做完之後,轉身就被許檸笑意盈盈地推出了房子,蘇黎也不惱,笑得開懷地轉身就打開了身後的門,深淵般的入口被白熾的燈照亮。
“歡迎夏總!”
場上響起一陣掌聲,說是歡迎儀式就真的是簡單的歡迎儀式,那一層的人幾乎每個人都來了,離開了繁忙的工作,歡迎儀式都有了樂趣,更何況還是帶薪的。
夏舒聞聲笑着:“謝謝,以後我會積極配合大家的工作,也希望各位同事能夠配合我,未來請多多關照!”
“夏總客氣了,該是您關照我們才是。”
聲音靜止了半秒,夏舒打破,笑着調侃起了一旁的許檸:“我也是要你們許總關照的才行。”
重新恢複了熱鬧的場面,話題突然轉移到她身上的許檸挑了挑眉:“今天的蟹可是空運過來的,再不吃可就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