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笑眯眯地:“大家快點動筷吧。”
客套的流程結束了,夏舒朝許檸舉杯:“多謝。”
許檸酒杯一碰:“客氣。”
許檸吃了幾口就停下了筷,夏舒把果盤轉了過來:“今天胃口不是很好?”
水果她也不想吃,許檸搖了搖頭:“中午吃得有點多,”中午的飯是從家裡帶的,本來好早之前蘇黎就想讓她帶飯了,但是此前被她用不想讓他太早起床的理由給拒絕了,為此當時的人還跟她鬧了一會兒。
但是今天早上,等許檸醒來的時候,飯盒已經買了,飯菜也準備好了,已成定局,許檸就算是不想帶,她也得帶,再說了旁邊還站着一個她要是敢不帶,就敢哭出來的人。
正常的家常菜,但是味道卻是比外面的高級酒樓的還要好。
也可能是她的心裡濾鏡,但不管是怎麼樣,飯盒裡面的三菜一湯,許檸全部都給吃光了,後面立刻吃了三顆消食丸。
晃了晃杯子裡的紅酒,燈光的映襯下蕩起一層淺淺的波光。
把酒杯放下,夏舒用着正常的語氣,問:“Mia,你和蘇黎是怎麼成為姐弟的?他不是蘇家的人嗎?”
許檸眼神一閃:“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夏舒潤聲一笑:“就是有些好奇,在英國的時候你也從來沒有提起過。”
不想讓别人知道她和蘇黎之間太多的事情,但是夏舒,許檸想了想,說:“這件事說來話長,蘇黎小的時候走丢了一段時間,恰好我碰見了他就把他帶回家了,所以就一直以姐弟相稱。”
“原來是這樣,”夏舒抿了一口紅酒,前酸回甘,“怪不得他這麼黏你。”
許檸笑了笑,沒有應聲,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瞧着人姣好的面容,多年的生意場讓女人身上透露着一股蕭殺厲色,但又因為親近溫柔的性子,兩種中和,也是因為這樣,才越發的令人着迷。
他莫名地開始想起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場LIRA舉辦的比賽。
明明稚嫩,但身上透露的堅定無畏卻讓人不得不信服。
夏舒笑了一下,如果放在幾年前,問起那時的他對剛才的華裔女學生的印象怎麼樣,他隻會嗤之以鼻,是有能力,但還入不了他的眼。
許檸聽着,臉上的寵溺不自禁的顯露出來:“确實比較黏人。”
但是她習慣了,也很喜歡。
臉色忽而一僵,許檸頓住。
夏舒旁敲側擊:“你覺得你對那位蘇黎的了解很深嗎?”
許檸看了看餐桌上吃得開心的人,臉上笑着聲音卻有點冷:“夏舒,你到底想說什麼?”
态度的轉變讓夏舒的計劃有點錯亂,他笑了一聲:“是生氣了嗎?我并沒有刺探隐私的愛好,隻是對他有點好奇,想多了解一下。”
話說得有些相悖了。
好奇,如果是别人說這句話的話,許檸可能會相信,但是夏舒,可信度就沒有那麼大了,雖然認識不到五年,但是許檸對于夏舒的認識還是比較深的。
表面溫潤好說話,但是如果涉及到利益的話,那可就不那麼好說話了。
許檸不是在對他這個人表達批判,畢竟利益确實很重要,可,他現在好奇的人是蘇黎,是許檸最看重的人。
“蘇黎是我弟弟,無論他是什麼樣的人,他都是我弟弟,”說完這句話後,許檸站了起來,“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剛才的話還在夏舒的耳邊回蕩着,看着離去的背影,語氣微澀:“真的隻是弟弟嗎?”
淡藍的眼眸俯視着杯中一點紅:“看來事情要比我想象中有點難度,”他得重新計劃。
歡迎儀式結束後,許檸就開車回家,開到停車場停好後,許檸忽然收到了楊嬸的電話,自從上次回從村後,兩人就交換了手機号碼,以便有什麼事情,楊嬸可以随時向她求助。
“楊嬸,這麼晚了還沒有睡覺嗎?”許檸坐在車裡面。
“檸丫頭,今天有幾個人來村裡向我打聽你爸的事了。”
她爸,許檸身體坐直:“您慢慢跟我說,是怎麼回事。”
“一共兩個人,穿得還挺好的,看起來就不像是林城的人,他們一到村子裡就立刻找到了我,一開始先是跟我說起了其他的事,最後就開始問我你爸當年的事情了,不過我聽你的,随便糊弄了兩句,沒仔細說。”
車窗上映着女人平靜的臉:“我知道了楊嬸。”
楊梅擔心道:“檸丫頭,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許檸安慰:“應該是某個八卦的狗仔想挖點新聞,您别擔心,時間不早了,記得早點休息。”
電話挂斷,許檸看着半昏半亮的停車場,氣氛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