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讪讪笑笑,加了七八塊冰塊放進調酒壺中,“略懂皮毛。”
半個小時後。
“大功告成!”她拍了下手,又十分謹慎地先倒了一小杯自己喝了一口,發現是記憶中的味道後,十分自信地轉過去招呼陸銘過來,“來來來,嘗嘗!”
陸銘望着那杯還算漂亮冒着氣泡的橙藍色雞尾酒猶豫了一下。
溫初眯起眼:“你這什麼神情,我還會害你不成?”
“說不準。”
溫初翻了他一個白眼,又轉頭笑着問孫阿姨,“阿姨平時喝酒嘛?這度數不高,和果酒差不多,夏天喝點冰的也舒服,您一天下來忙上忙下辛苦了,喝點嘗嘗吧?”
“這,這不合适吧……”孫阿姨連連擺手,有些受寵若驚地看了一眼陸銘。
“有什麼不合适的,他沒第一口的口福。我做的多,到時候給小圓她們也嘗嘗。”
孫阿姨在溫初的再三堅持下,終于拿起酒杯小啜了一口,欣喜地說:“真挺好喝的,我還沒嘗過這種味道的酒,酸酸甜甜的。”
“那當然了,我的獨家秘方,别人不知道。”溫初說着又斜睨了一眼陸銘。
陸銘終于往前挪動了幾步,但傲嬌地沒說話,似乎在等着她給他倒。
溫初給台階就下,倒了一杯準備遞給他,陸銘的手剛剛擡起來準備接,溫初又突然移開了。
陸銘不滿地擡起眼看她,嘴巴動了動還沒說話,隻見女孩将杯子放下,手像他身體的方向伸來。
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陸銘沒平常反應的那麼快,所以沒有及時躲開,隻是心上一緊。
溫初将他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扣上。
衣冠不整這不勾引人嗎?成何體統。
孫阿姨在旁邊看着兩人的氣氛也很識時務,拿着溫初倒在小酒壺裡的酒說:“我,我把這個拿去給小圓她們喝。”
“啊,好。”
陸銘低着頭眼睜睜看着對方将自己的扣子扣上,才反應過來拍開她的手,“我允許你碰我了?”
“怎麼,你金貴到碰一下都收費啊?你自己也注意點儀容儀表,家裡人也不少的。”
陸銘羞惱:“你……”
“别你你你了,比起喝那些又苦又辣的烈酒,不如喝點甜的雞尾酒。”溫初将酒杯重新遞給他。
陸銘瞪了她一眼,才接過來低頭嘗了一口,喉結滾動,他眼底很快閃過難以掩飾的意外和複雜。
溫初歪頭看着他,水靈靈的大眼睛裡寫滿了求誇獎:“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喝?”
陸銘望着那酒杯裡橙色輕輕晃動的液體,不知道在想什麼,嘴上卻還不忘挖苦她:“你倒是自信。”
溫初揚了揚下巴:“那當然,自信放光芒啊。”
畢竟,這個配方是你教我的。
三年前她爸的意外離世曾讓她萎靡了好一陣子,每年的忌日她的狀态都十分糟糕,工作上也因此出了纰漏,為排解難受,溫初在公司附近的酒吧買醉,然後遇到了陸銘。
對方為了安慰她,讓她重整旗風繼續當他的印鈔機,屈尊降貴當起了酒保,給她調了一款酒,意外的好喝,後來對方甚至将配方也告訴了她。
後來的兩年,溫初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偶爾學着做幾次,一開始味道都很爛,她氣得也不管什麼上下級了,就給人發短信問為什麼一模一樣的配方她做出來完全不是個味道,是不是隐藏材料了。
被冤枉的陸銘又一次屈尊降貴帶她去酒吧,現場再一次演示給她看。
久而久之,她也記得差不多了。
後來溫初才知道原來那家酒吧也是他開的。
就說為什麼前台酒保這麼好脾氣呢。
隻是沒想到陸銘用來幫自己開心的東西,有朝一日她會返過來用來哄陸銘。
“誰教你的。”陸銘頓了頓,又補充道:“誰教你這樣做的。”
溫初沒發現異樣,隻是拍着胸口說:“我無師自通,自己搗鼓出來的獨家秘方哦。”
陸銘似乎難以相信,但最後也沒說什麼,隻是垂着眸,望着酒杯裡的液體,眼睫輕顫,又默默喝了一口。
溫初看出來對方喜歡喝,得意地笑了笑,拿起酒杯和酒壺,“走吧,上樓!”
“為什麼要上樓?”
“我們總不能就這麼傻站在廚房品嘗我傑出的作品吧。”溫初沒給人拒絕的機會,她抓住男人的衣袖,拽着他出了廚房。
喝醉酒後的陸銘好說話多了,被她乖乖拽着走了幾步後才意識到不妥,将手收了回來,說:“我自己會走。”
溫初又提醒道:“蛋糕拿上,再不吃就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