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上完廁所回去,陸銘已經拿了酒回到了位置上。
吵歸吵,她還是相信對方的謹慎程度,一定會确保重新上的酒的安全性,于是接下來的時間還算順利。
宴會接近尾聲,賓客們都打算離場,喝多了的也回到二樓或者三樓的房間休息。
溫初這邊也站起身來,等着她爸和祁董事長客套完,準備離場。她吊着一口氣,隔一段時間就打量陸銘的情況,發現對方什麼事情都沒有。
這……應該算完成任務了吧?
陸明霄招待完其他的賓客,又熱情地走了過來:“溫董,祁董,今天飯菜還合口味吧?有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祁董事長喝的有點多了:“很好很好,你這哪裡的話,今天你是主人公,哪需要來問我們的感受!我們都是來給你祝壽的!應該我們問你滿不滿意才是。”
“害,你們能來,我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我陸某已經臉上有光了!”
溫世揚笑笑:“飯前不是說要拿出你珍藏已久的酒釀給我們嘗嘗?怎麼一滴都沒看到啊?”
陸明霄:“哎!沒忘沒忘,我正要說你,浩軒,趕緊拿過來!”
陸浩軒終于抓到表現的機會,招呼着服務生端着一瓶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酒上來,拿出杯子給在場的幾人一一倒上。
祁思言掃過瓶身,驚歎道:“這酒因為酒莊主人去世,早就停産了,一瓶難求,陸伯伯破費了。”
“哪裡哪裡,你們能來,是給了我陸某人天大的面子,我今天很高興!”
溫初一聽到還要喝酒,心就條件反射地咯噔一下,随後又淡定下來,陸家就靠陸銘撐着,虎毒還不食子呢,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溫小姐,請慢用。”陸浩軒笑着将斟滿酒的酒杯遞給她。
“哦,謝謝。”溫初也沒喝過什麼好酒,此時拿起來先聞了聞也多了點好奇。但她轉頭又看向陸銘,陸銘同樣從陸浩軒手裡接過去一杯,似乎接受到了她的視線,也朝她這看了一眼。
溫初立刻朝他眨眨眼睛,向人确認:你親哥端上來的酒總應該沒問題吧?
就一瓶,在場卻有十來個人,因此陸浩軒是算好了倒的,一人一杯,多了都沒有。
沒等陸銘給她回應,陸銘就被陸明霄cue到:“陸銘,趕緊再敬你溫伯伯,祁伯伯一杯,日後他們也能在商場上多照顧你一些。”
陸銘垂眸看了一眼酒杯裡微微波動的液體,抿了抿唇。
就在他有所動作的時候,卻聽到溫初哎呀一聲。
衆人便都看向她。
溫初看了眼身後松掉的綁帶,将自己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自然而然地走到離她比較近的陸銘面前,兩人在極短的時間内交換了下眼神。
她腼腆地轉過身去,将自己漂亮的後背露在男人面前,“你會系蝴蝶結嗎?能幫我綁一下帶子嗎?”
陸銘垂下眸,面上謙虛道:“可能不會太好看。”
“沒關系的。謝謝!”
溫世揚和溫太太看了看自家女兒,秒懂對方的小心思,無奈地笑了笑,又轉頭和陸明霄聊天去了。
陸銘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拿起綁帶一邊系一邊在她耳邊低聲問:“你想幹什麼?”
衆人都面朝桌子的反方向在交談,隻有溫初是對着桌子的,她很快不動聲色地将陸銘的杯子拿了起來捧在手上。
“你喝我的。”她說。
“不用你這麼好心,我爸不可能會害我,放回來。”
“不要,以防萬一。”
“多此一舉。我不想欠你人情。”
“放心好了,我又不傻,我不喝。”
陸銘将綁帶重新系好,便和人拉開了距離,溫初往身後看了一眼,笑着說:“很漂亮,謝謝!”
他看着被溫初換掉的酒杯猶豫了一下,還是拿了起來。
陸銘想不出任何陸明霄會害他的理由,唯一可能的就是陸浩軒。他掃了眼站在角落裡嬉皮笑臉的大哥,若有所思,又有點生氣,生氣溫初的自作主張。
他還是應了陸明霄的要求,舉起杯子,對兩位長輩說:“我資質尚輕,希望溫伯伯,祁伯伯多多照顧。”
溫世揚今晚喝得也不少,心情更是因為自家女兒的表現和衆人的吹捧變得很不錯,于是也多說了一些:“這年頭一家獨大已經不适用了,蛋糕太大,都講究互利共赢,分着吃才不會撐壞,我倒也希望咱們行業能有更好的未來,年輕人該拼的時候就得拼啊。”
祁董事長應和道:“是這個理!咱們一起幹了!”
衆人都舉起杯子喝了起來,隻有溫初捧着杯子站在一旁看着,滴酒未沾。陸浩軒見狀走上來問:“溫小姐是不喜歡嗎?怎麼不喝?”
“實在不好意思,我今天胃好像有點不舒服,聞不得酒味,也不好掃大家的興緻……”溫初抱歉地笑笑。
溫太太聽到後緊張起來:“怎麼了?怎麼胃不舒服了?”
溫初趕緊安撫對方:“沒事媽。可能今天餐桌上吃的有點多了。”
“好吧,但身體上的問題再小咱們都不能忽視啊,該去檢查就得檢查,不行,明天我就給你安排個體檢瞧瞧。”
“好……”溫初幹巴地笑了笑,眼裡流露出一點無奈,和正巧看過來的陸銘對視了一下。
對方似乎也怕她把酒喝了。
溫初轉頭對陸浩軒,試探性說:“陸大哥,這酒倒了也是浪費,我一點都沒動,要不你把他喝了吧?”
“哦,那我可走運了。”陸浩軒面上毫無異色,接過來就是一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