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最近有一件好事。
甯昭告訴她,他曾經的室友朱前來和他道歉了。倒沒有發生什麼特别的事,隻是不知怎麼地對他的态度又好了起來,或許是甯昭搬離的宿舍。
說到底朱前和他并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可是想起之前兩人同住時,朱前對他的那些為難,就比如在甯昭準備睡覺時,朱前還在大聲的玩遊戲,無論他提醒多少次都不改。而甯昭早起不小心吵醒他,對方卻直接破口大罵,即使他已經很注意很小心地不發出大的聲音。還有就是朱前在宿舍從不做衛生,一開始還是甯昭做,後來兩個人不和之後,甯昭就隻做自己那個位置的了。
還有很多都是一些小事,自從甯昭搬出去,兩個人也除了上課偶爾會見一面,也沒什麼交流了。
至于這次朱前特地打聽了他的課程表,專門在下課時間守着,來給他道歉。甯昭早就不在意這些事了,打發走朱前,便來找學姐。
昔詞:“或許是有了新室友,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吧。”
甯昭:“也不止朱前。”
或許是想到開心的事,甯昭眉眼都變得開朗明媚了些。她見狀也跟着開心,步子歡快地向前兩步,面對着甯昭,笑意盈盈。
甯昭:“你不要倒着走路,小心摔到。”
昔詞:“不會。你快說說還有什麼。”
擋不住學姐的好奇心,當然他本來也是想和學姐分享,“自從我和塗年和好之後,現在我們兩個在班上還能算半個朋友。他有時候會分享給我他不用的顔料。都是新的,就這麼給我了。他有時候還會在同學面前維護我。”
昔詞不屑,“那是他應該的,他都給你下藥了。我都給你記着呢。”雖然當時甯昭沒說會原諒他,但是這不人家對他好一點,就立刻心軟了。現在都在她面前給塗年說好話了。
甯昭這一次笑得很特别,像是雨過天晴的彩虹。好像一切都在變好,和善的同學,對他好的朋友,他是真的為現在的一切感到如釋重負,就像他曾經做的美夢一般。
“我已經很滿足了。”
他小跑上前和昔詞并排走,強行讓她調轉了方向,不在倒着走路。
昔詞:“我們甯昭本來就應該過這樣的生活。”
甯昭的狀态越來越好,他好像走出那個被甯堯逸吓出的陰影了。
随着時間慢慢過去,寒假也快來了。甯昭最近在忙着應對期末,他都沒時間出去兼職。
她大四倒還好,不像甯昭有十多門考試,她沒幾門課,加上平時她便學的認真,到期末了也并不慌。
這些天甯昭常常要在圖書館複習到晚上十點,昔詞晚上有時候學累了,便去找嚴霜玩。
她姿态慵懶地躺在嚴霜的位置上,“我感覺甯昭肯定是想拿一等獎學金,他最近都超認真,比我還努力。”
嚴霜今天的實驗還沒做完,她學弟最近也是考試周,都沒時間到實驗室幫她,對于這個不想打擾甯昭便過來打擾她的alpha,嚴霜語氣冷淡,“既然如此,陳大學霸不如去輔導輔導你家甯昭。”
她擺擺手,“我哪裡會他們藝術生的課。”這到也沒說謊,确實看不懂。更何況她這半年都忙着補課,到現在還沒補完。
她說話也不需要嚴霜回答,自顧自地講着,“他說最近學校的同學對他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吧,因為謠言,大家都不敢和他玩。最近塗年開始維護他之後,同學們都不在繼續傳他小話了。你都不知道甯昭給我說的時候,他有多開心。隻是被同學們接納,隻是能和同學做普通的同學,他就很滿足了。”
“雖然塗年做了一些好事,但并不代表我就忘記了他差點害了甯昭的事。”昔詞苦惱,“不過,還是得和塗年說聲謝謝,他最近也幫了甯昭,讓他開心了許多。這句道謝,就托你幫我帶給他吧。謝謝喽。”
嚴霜放下手裡的事情,表情複雜地看着她。
昔詞:“怎麼了,幫我傳達一聲謝謝,這麼困難?”
嚴霜克制住自己無語的表情,“不困難。倒是我還得多謝你,沒有記仇記到塗家頭上。”
“一人做事一人當,塗年媽媽其實還挺好的,就是塗年……”有些難以評價,做事不計後果,沖動又不成熟。昔詞感歎,“他都成年人了,真該好好管管。”
嚴霜:“你就放心吧,上次過後,他媽媽已經不讓他和爺爺奶奶單獨在一起了,現如今塗年的生活以及金錢全被他媽媽管控着。”
昔詞恍然大悟,“哦,怪不得。”上次他媽媽道歉還挺真摯的,有他媽媽管着,塗年對甯昭都好多了。
嚴霜看着她一臉單純的樣子,有些懷疑自己了。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她真不知道學校的同學為什麼不敢在傳甯昭的謠言?也不清楚甯堯逸被一個私生子打傷,為何甯家卻沒有任何反應?就連塗家也因為害怕她生氣,而壓着自己孩子和甯昭交好。
是因為什麼,這些不都是因為她和甯昭走的近嗎?兩個人自從甯昭出事後幾乎形影不離,任何人看了,都知道這個私生的omega和她關系不一般。
嚴霜默了一會,問:“你和甯昭真的隻是朋友嗎?”
昔詞不明所以,“當然啊,不就是朋友嘛。”他們幾個不都是朋友嘛,隻不過甯昭情況特殊需要她多幫助一些。
“嗯。”嚴霜點頭,内心反駁,alpha和omega之間能有純友誼?甯昭看她的眼神可談不上清白。“不早了,教學樓要關了。走吧。”
嚴霜簡單收拾好實驗室清潔,整理好實驗桌面,和昔詞下樓。
“甯昭還在圖書館等我,我們去圖書館吧。”從實驗樓到校門口有好幾條路,但是她得先去找甯昭。嚴霜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