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今言垂眸看向腳邊燃着的煙頭,又擡眼直視喬澤語,聲音中帶着冷意,“校規禁止校内吸煙,更禁止霸淩。”
他的目光掃過景之微顫的手腕,手腕上還落着未彈盡的煙灰,上面被燙過的痕迹格外顯眼。
“校規?”喬澤語嗤笑一聲,“這個學校還沒有規矩能管的住我,連校長見了我都不敢這樣對我講話,你多管什麼閑事。”
旁邊的跟班應聲附和着,卻在洛今言一個眼神望過來時又安靜了下去,這時的洛今言眼中帶着無盡的冷意,望過來帶着無形的壓迫感。
“學校能不能管的住你和我無關,但程淮聲是我的朋友,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次看到了,”洛今言頓了頓,視線落回喬澤語臉上,每個字都像敲在冰面上,“如果再有下次,我會讓你父親親自管你,你知道的,我有這個能力。”
喬澤語臉色微變,雖然喬澤語在喬家被嬌生慣養着,但他的父親在作風方面對他的要求一直很嚴格。
之前他在學校做的事情,沒有人敢捅到喬父面前,如果被喬父知道了,免不了要對他一頓批評。
器材室的光線昏暗,洛今言站在門口的光線下,身影挺得筆直,校服領口扣得一絲不苟,但他周圍疏離的氣場卻帶來極強的壓迫感。
“好好好,”喬澤語怒極反笑,臉色有些難看,視線落到被擋着的景之身上,“程淮聲你挺行的,原來是勾搭上了洛今言呀。”
他猛地一腳踹翻了旁邊的籃球框,籃球滾落一地,發出沉悶的響聲。
“我們走。”喬澤語惡狠狠的瞪了景之一眼,撞開擋路的跟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器材室。幾個跟班也如蒙大赦,也連滾帶爬的跟了出去。
器材室裡重新陷入一片寂靜,洛今言緊繃的身體在确定幾人都離開後才微微松了下來。
景之在他身後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洛今言轉過頭,在對上景之眼睛的瞬間,眼中的冷意盡速褪去,隻剩下一種擔憂和心疼。
洛今言輕輕握住了景之的手腕,陽光順着敞開的門湧進器材室,照亮器材室的同時也清楚的照亮了景之手腕上陳舊的燙傷和紅痕。
洛今言指尖在碰到的時候又縮了回去,心口上傳來一陣酸澀的疼痛。景之看着洛今言眼中的心疼,眼眶也微微變紅,出聲安慰道,“好了好了,其實都不疼的。”
“怎麼可能不疼。”洛今言輕聲說道,擡起頭看向景之的眼睛中帶着幾分自責,“都怪我,沒有跟在你旁邊……”
“怎麼會怪你呢?”景之反握住洛今言的手腕,“你來了,我就不疼了。”
不等洛今言再說什麼,下課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好了,回教室了。”景之輕聲道,“下節還有課呢。”
“以後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他們了,”洛今言開口道,一向清冷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柔軟。
在回去的路上,洛今言一直攥着景之的手腕,直到回到了教室裡才松開。
原本正在吵鬧的教室,看到兩人進來時忽然安靜了下來。
雖然他們不知道洛今言進了器材室後發生了什麼,但都看到喬澤語和他的幾個跟班走出來時,格外難看的臉色。
兩人沒有理會他們的探究的表情,徑直走回了他們的座位上。
洛今言從景之的桌子上找到今天早上他帶給景之的燙傷膏,“手給我。”
景之順從的伸出手腕,在感受到洛今言帶着溫度的手指時輕輕一顫。
洛今言指尖頓了頓,擡頭問道,“疼?”
“不疼。”景之搖了搖頭道。
洛今言低着頭,認真将冰涼的膏體均勻的塗在了手腕表面,“要是不舒服了要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