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宗主?”,見他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旁邊的長老悄聲提醒,“…該擇徒了!”
長老的聲音不大,正好能提醒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白崇。
白崇回神,看着面前望着他的少年,開口提點,“大道一途最為坎坷,忌心性輕浮。”
被他提點的少年低頭,擡手行禮,“多謝宗主提點,弟子記住了。”
古言餘已經通過了試煉,有了入門資格,他這一聲自稱也算不上不合規矩。
更何況,白崇也不是那麼古闆的人他也就随他去了。
見少年領悟了他的意思,眼底的傲慢收斂了些,他才開口問,“古言餘,你可有想拜入哪個山頭?”
玄天宗規矩,入門試煉第一名弟子可以挑選自己想要去的長老門下,一般長老無權拒絕,但青崖峰是例外。
想要去青崖,需要青崖峰主同意才能拜入青崖。
少年聲音擲地有聲,他認真開口,選了唯一一個需要得到長老同意的青崖峰,“我想拜入青崖一脈,拜長甯劍尊為師!”
他這句話剛說完,一道聲音就從遠處傳了過來。
“青崖峰已有弟子,還請另擇良師!”
這道聲音拒絕得毫不留情,絲毫不顧及古家的面子。
古言餘臉色一僵,臉頰迅速漲紅,他轉頭去看,眼底怒氣噴薄而出,不知道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落古家面子,但卻在看到來人之後,盡數收斂。
他是世家弟子,自然是見過長甯劍尊畫像的,剛才毫不客氣拒絕他的,是長甯劍尊,也是青崖峰峰主。
那道聲音清冷自帶道蘊,會讓人不由自主被聲音的主人吸引。
那些剛有資格入玄天宗的少年好奇的循聲望去,隻見一道修長的人影從遠處飛下來,手裡面還提溜着個少年。
“小師兄!”白崇率先向來人行了一個禮。
謝沉雪雖然是長老,但白崇依舊保留着對他的崇敬。
謝沉雪也習慣了,他看着手裡面的少年,片刻後,才對着古言餘道,“本尊隻收一個徒弟,并已有人選,還請另擇良師!”
随後他轉頭,看着白崇,“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這句話,他沒看任何人,直接抓着手裡的人朝着青崖峰飛去。
他手裡面的人回頭,白崇看到了一雙陰沉的眼睛。
那少年被謝沉雪抓在手裡,少年周身還扣着一個結界,那結界擋住了刺向少年的陽光,保護着少年不至于因為灼烈的陽光魂飛魄散。
以白崇的見識,一眼就看出了少年的不同尋常之處,這是一隻枉死的惡鬼。
白崇狠狠皺眉,剛才他小師兄所說的話……難道他要收這惡鬼為徒?
白崇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那少年的臉上傷痕猙獰,身上半點道骨都沒有,不像是能修道的,且身上的鬼氣濃烈,再想起剛才他看到的那雙黑沉的眼,直覺那不是個良善之輩。
但謝沉雪向來有分寸,既然他收了,白崇也不好過多幹涉。
他縱然覺得這少年不詳,依舊還是不會去幹涉謝沉雪的決定。
最重要是的是,他小師兄決定了的事,他也無法讓他改變主意。
白崇思索間不經意回頭,正好看到了那個從世家出來少年的眼中的嫉妒。
他看着古言餘眼底的嫉妒,眉頭一皺,“大道一途,最忌道心不穩,你既然選擇入我玄天宗,就得遵守我宗門之規,不得殘害同門,違者宗規處置!”
古言餘一驚,他低下了頭,“是,多謝宗主教誨,弟子定當銘記于心。”
白崇緩和語氣,“青崖峰主既已收徒,你與青崖峰無緣,可願拜入主峰門下,成為我的親傳弟子?”
古言餘恭恭敬敬,“弟子願意!”
白崇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看着其他長老開始陸陸續續的挑選弟子,而并沒有被長老選中的,則是被帶去了外門。
而此刻古言餘望着離開的長甯劍尊,垂下眼眸,遮住了他瘋狂的嫉妒與惡毒。
而此刻帶着人到了青崖峰的謝沉雪眉頭一皺,毫不客氣的将惡鬼丢在了地上,惡鬼在地上死沉的彈跳了兩下,宛如鹹魚一樣癱着,毫無動靜。
謝沉雪眉頭一皺,冷聲道,“醒了就起來。”
沈囚也不忸怩,他幹脆利落的睜開眼睛,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灰塵,他擡頭看謝沉雪,直言,“我不願意成為你的弟子,放我走!”
剛才進入這個宗門時他已經醒了。自然也聽到了謝沉雪說的一切,而且他們一路上并沒有看見半個人影,這個人所說的徒弟,那就隻可能是他。
謝沉雪也不勉強,他聲音清冷,伸手将遠處的東西召過來遞給沈囚,“你怨氣未除前,本尊不會送你去輪回道!”
沈囚看着躺在這個仙人手裡面的掃帚,冷笑,“我不願意,你要麼就殺了我,要麼就放我回沉安。”
隻要能報仇,他連命都可以舍棄,沒有來世罷了,他又不在乎。
說着,沈囚轉身就準備走出殿。
謝沉雪卻隻是看着他的動作,卻不阻止。
沈囚狐疑,但他下山心切,所以并未理會。
外面的陽光并不強烈,但在沈囚拉開殿門的一瞬間,他就感受到了灼燒感,被陽光照到的皮膚已經泛起了紅,還誇張的出現了傷痕。
沈囚吃痛,條件反射的把腳縮了回去。
“你身上的怨氣被本尊封印了,你現在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