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沉默,古言餘不依不饒,“說,劍尊怎麼會看上你?”
沈囚也不知道,他不過一個惡鬼,冥頑不靈斬殺便可,青崖上面的那位道貌岸然的仙長卻将他留了下來,不過這樣也好,他總會找到機會去沉安的。
古言餘眼底帶着惡意,他抓住沈囚的肩膀用力,力道大得讓沈囚胳膊一陣劇痛,“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特殊的,能讓劍尊收你為徒。”
沈囚神情一頓,看向古言餘目光都帶着異樣。
他現在是靈魂體,并不是實體,這人居然真的傷到了他,他望着古言餘放在他胳膊的手,感受着肩膀的劇痛,眼底陰郁橫生。
古言餘抓着他的手上覆蓋了一層金光,顯然已經感受到靈氣,引靈氣入體,脫離了普通人的範疇。
難怪能傷到他,但這人的靈氣稀薄,弱得不可見,顯然是剛入靈,沈囚并不放在眼裡。
他一掌打在古言餘胸口,卻見他隻是退了幾步,并沒有被震碎心髒吐血倒地。
他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将目光看向手腕戴着的镯子。
他以前未在意,這次卻明顯感受到了镯子裡靈氣對他身體的限制。
這镯子限制了他的力量,不然這個人會被他擊碎心髒,不能再在他眼前蹦哒。
古言餘卻是因為他這一掌覺得在同門師弟們面前失了面子,他怒喝一聲,與沈囚纏鬥起來。
沈囚未化惡鬼前不過是個普通人,沒了怨氣,他不是從世家出來的古言餘對手。
不過幾下,沈囚就被一腳踹中胸口,蹬飛出去摔在地面上。
沈囚悶咳了幾下,卻沒有任何受傷的迹象。
他并沒有吐血,但沈囚看得分明,他用來撐地的手在被陽光照射時發出一陣白煙後直接消散。
随後手腕的镯子發出一道藍光,他眼睜睜看着他的手又迅速凝實。
但那陣被灼燒的劇痛仍然如跗骨之軀,沈囚顧不得劇痛,他愣愣的盯着手腕的镯子出神。
古言餘一直看着他,自然也看見了他身體的變化,他瞪大眼睛,有些震驚。
古家依附于玄天宗,他自然也熟知一些修仙古籍。
他那一腳用了八成力,沈囚沒修煉過,這一腳足夠将他蹬吐血,可沈囚卻沒吐血,而是撐地的手腕在陽光下發出一陣白煙,消散後又在他手腕镯子的靈力修複中凝聚。
沈囚這變化根本就不是活人,分明就是惡鬼相。
而且,古言餘盯着沈囚手腕上那正閃着微光的镯子,說不出的嫉妒,“長甯劍尊竟然把青靈镯給了你!”
他嫉妒的看着沈囚,蓦然從腰間拔劍指着沈囚,“你一個惡鬼,不配成為劍尊的弟子,我今天就為劍尊除了你這個禍害。”
青靈镯護住這惡鬼靈體的同時也讓這惡鬼擁有了實體,所以他不需要多少靈力就能傷到這惡鬼,青靈镯子靈氣并不是不竭,他就不信,他将這個人千刀萬剮,這個人還能恢複如初。
古言餘擡手一劍砍向沈囚,沈囚本來想躲開的,但跟在古言餘旁邊的幾人突然手指掐印,在那些人的控制之下,沈囚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他咬着牙掙紮,卻依舊無法擺脫禁锢,于是那一劍砍在了他的肩膀。
沈囚悶哼一聲,他望着古言餘,眼底陰郁,第二次了,怨氣被鎖,他連反擊都做不到,那個長甯劍尊果然克他。
沈囚藏起戾氣,竭力将鍋扔出去,“你若是想要做長甯劍尊徒弟,你該去找他,你就算殺了我也沒用。”
他不過是那人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留下的惡鬼,那人說是想收他為徒,但卻沒有半點教他的意思,就像是在監視。
他會找到辦法離開玄天宗,但在這之前,他不能死。
沈囚捏了捏另外一隻手腕上的手鍊,感受着那冰涼的觸感,心頓時安了下來。
他望着古言餘,“我不過是青崖的奴仆,無權決定任何事情,若是你想求見劍尊,我可以替你通傳。”
見古言餘眼底明晃晃的懷疑,擺明了不信他的話。
沈囚面不改色,手指擱在腰間,“我若是劍尊的弟子,劍尊清風朗月,不屑于惡鬼為伍,我怎麼會還頂着這副惡鬼相,身上全無半點靈力?”
他遇到的那些仙人都一副眼高于頂,除魔除邪都需要拿到好處,卻無半點向普通人着想的姿态,想來這青崖的劍尊大概也是如此。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留着他,但沈囚卻不會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這些人都一樣的虛僞。
劍尊到現在都沒有殺他,隻可能是他身上有某種劍尊需要的好處。
古言餘将信将疑,目光帶着疑惑,“真的?劍尊收了你做奴仆,而不是徒弟?”
沈囚面不改色,“我不過一介惡鬼,劍尊大概也是看在我全家被屠,人又意外慘死的份上,避免我落得個被其他惡鬼啃食的下場,所以才收我為奴仆。”
才怪,要不是那個人突然冒出來,他早就報了仇了,沈囚恨呐!
古言餘沉默了會,突然笑了下,有些遺憾,“可是我已經傷了你了,難保你不會向劍尊告狀,保險起見,我還是讓你灰飛煙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