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半悅抱着洗脫自己名聲的目的來參加智擎的尾牙，容池說的沒錯，世界很小，她當時離職确實倉促，他們說不定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事，被連夜開除呢。

另一面她畢竟離職了，以總裁朋友的身份參加尾牙，她自知身份地位不夠，自卑帶來的自傲，如同多年前江超帶她去的朋友局。

快到宴會廳時，總裁辦的幾個秘書和一些高管在等着容池和黃明博，其中就有衛半悅熟悉的何欣妍、孫博洋。他們見到衛半悅可沒有黃明博那樣鎮定，各個驚訝得話都說不出來，趕緊能把頭往旁邊一轉，重整情緒。

“半悅，你們都認識了。”容池開口。

何欣妍反應最快，走過來親熱地拉了下衛半悅的手：“悅悅，咱們有半年沒見了吧。”

何欣妍是總裁辦的開心果，笑容親切，待人待物都讓人覺得妥帖。衛半悅見到她，心裡也一松，緊繃的嘴角也開始上揚。

容池低頭見到衛半悅的神情，朝何欣妍道：“既然這麼久沒見面，等會你們兩個都坐到我旁邊。”

何欣妍雙手合掌，朝容池誇張地道謝：“謝謝容總給我擡咖。”她也沒把握衛半悅與容池的關系，不敢把話說滿。

何欣妍說完還朝旁邊的黃明博看了一眼，對方朝她微微颔首，她便知道自己的反應對了。

“進去吧。”容池朝衛半悅招手，這種入場都有講究，容池肯定在前頭，後排是黃明博和高管，最後面就是幾個秘書。

衛半悅是以容池朋友的名義參加，走在容池旁邊也是可以。隻是衛半悅不想這麼出風頭，想要避開。

容池快速抓了下她的胳膊，又松開了：“你是我邀請來的，哪有讓客人走在後邊的。”

黃明博往旁邁了一步，正好堵住衛半悅的後路：“衛小姐，你跟容總一起走吧。”

衛半悅也不敢繼續矯情，跟着容池走進宴會廳。

衛半悅在智擎一年多，在八卦群也是風雲人物，但好多人并不知道她長相。這會大家見萬年單身的總裁，帶着一個漂亮年輕的女性走進來，嘩了一聲。

黃明博擔心容池不開心，擡頭見容池嘴角微揚，也是這種小事肯定動搖不了總裁的心情。

尾牙畢竟是輕松的場合，大家見容池沒生氣，不至于起哄，但也開始打聽衛半悅的身份，聽說衛半悅是總裁辦秒離職的秘書時，八卦欲望達到頂峰，而那些在八卦群的同事們，終于見到真人了，埋頭按手機。

同事A：“原來容總喜歡冷豔挂的。”

同事B：“你沒聽說人家是容總的朋友。”

底下同事紛紛發言：“這話你信了，我反正不信。”

同事C：“看到真人後，忽然磕起他們了。”

同事D：“同擔你好。”

……

八卦群裡鬧哄哄。衛半悅等人全不知，她坐在容池的旁邊，有個社交能手何欣妍陪着，衛半悅想象中的尴尬也慢慢淡了。

尾牙的一大事必然是敬酒，衛半悅在旁邊，便看到一個個部門輪流到主桌喝酒，有些社牛屬性的同事，拿着酒瓶過來單獨敬領導。

容池一人過來喝一口，全部一杯幹，好酒量也受不住。

敬酒歇息時間，他坐下頭側向衛半悅：“要不要幫我喝點。”

“你秘書都在。”

“前秘書也是秘書。”容池今天心情很好，冷峻的眼眸如同盛滿桃花的潭水，看人時自帶柔光。

衛半悅按住自己的酒杯：“你自己喝。”

兩人聊着，之前的同事走過來敬酒。

“容總，悅悅。”都是總裁辦的秘書。

何欣妍拿過酒，給衛半悅和容池的酒杯倒滿酒。

容池站了起來，一手拿着自己的酒杯，一手拿着衛半悅的酒杯。衛半悅趕忙接過，她又不是不喝，幹嘛幫她拿酒杯，被人誤會他們的關系怎麼辦？

“這一年工作辛苦了……”容池朝大家說了幾句勉勵的話。

“容總更辛苦。”

“悅悅，你應該過來，跟我們一起敬容總。”

“大膽，人家悅悅今天是容總的朋友。”

大家都是人精，這幾句自然有調侃的意味，衛半悅早做好了心裡準備，此刻也免不了覺得臉燙，隻能擡頭喝酒掩飾神色。

她酒量不錯，總裁辦跟她一起外出的同事基本知道。

何欣妍慫恿：“悅悅，你給容總單獨敬一杯。”

衛半悅沒矯情，說了句應該，拿起酒杯跟容池敬：“容總，謝謝你對我的幫助，一切都在這酒杯裡。”說完她就想幹杯。

酒杯被容池按住了，對方今夜的眼神柔情似水：“半悅，我叫你回智擎你不肯，這裡又一口一個容總。你現在是我的秘書還說我的……朋友。”停頓的地方忍不住叫人遐想。

衛半悅忍下拍打臉部的沖動，她換了個方向站，這樣便能背對衆人，然後她朝容池狠狠瞪了一眼。

容池手指握拳放到嘴邊輕咳了一聲，分明是在偷笑。衛半悅更用力瞪他了。

容池自知不能再逗下去，自己找了台階下：“好了，我開玩笑，隻是一個稱呼。”

衛半悅輕輕一哼，舉起酒杯跟容池輕輕一碰。

秘書們也随之離去。

衛半悅重新坐下，容池又往她杯裡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