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半悅坐在椅子上,位置離他們很遠,她講話還要靠音響擴散聲音。
“不想在這裡的,可以往回走。”
往回走?往回是垃圾,往前是曙光。
“安靜下來了,很好,現在按高矮排隊,說說你們找我做什麼?”
“我不排!你這個八婆,沒有容池,你什麼都不是。”
衛半悅對着話筒涼涼說道:“沒有父母,你們什麼都不是。”
謝安歌按了下鈴,改造室内一下響起刺耳的聲音。
“閉嘴,你們有資格跟我們吵嗎?現在按順序過來,不想說往回滾。”
改造室内隻能重複恢複安靜。
“衛半悅,我從前确實嘲笑過你,也參加那場婚禮,但我隻是被動參加,所有想法都來自江超,你讓容總放過我們。”
衛半悅擺擺手,有一個人上前,講的話大同小異,終于輪到江超上來,他身上還套着黑色袋子,眼神裡哪還有一開始的狂妄。
“衛半悅,對不起,我當年不該騙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家裡現在走投無路了,你讓容池高擡貴手。”
桌上有面小扇子,衛半悅拿起來扇啊扇,顯然對江超的認錯不滿意。
謝安歌提醒他:“傷了的自尊,隻能用自尊補回來,你們有點悟性。”
江超悟性最高,衛半悅要的不就是讓他們丢臉,讓一個男人跪下道歉,才是絕殺。但江超不願意自己一個人跪,他要這些人都陪着他,大家一起丢臉。
江超勸大家:“我們跪下道歉吧,反正這裡沒其他人,早點道歉早點解決問題。”
“江超你安的什麼心?”
“雖然你們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但當年你們沒少笑話她排擠她,以她性格,會輕輕放過你們?想多了。”
衛半悅看着他們商量什麼,忽然地面砰砰砰跪倒一片。
旁邊的謝安歌下意識接嘴:“平身。”真别說,還挺有那個感覺。
衛半悅噗嗤一聲笑出。
謝安歌繼續說:“如果剛開始的時候有這麼好的表現,可能早一小時就能回去了。好了,我們衛小姐可不像你們這些垃圾,嘴巴隻會生産垃圾。”
衛半悅今天看了場好戲,心情持續歡愉,現下也不想跟他們繼續糾葛:“以後我走我的陽光大道,你們過你們的獨木小橋,互不相幹。”
改造室内,衆人身體一軟,紛紛坐在地上,不知該歡喜還是難受,這場諒解是他們用了尊嚴喚來的,比起喜悅受辱的感覺更強烈。
衛半悅才不管這些人心中如何想,大仇今日得以一報,她心中隻有正面的情緒。
折磨了她多年的噩夢終于落幕,衛半悅摸摸自己的肩膀,好像身體都變輕許多。
畫廊這邊後續的事由謝安歌處理,衛半悅出去後,就聯系容池。
“容池,你在忙嗎?”
信息發過去不到一分鐘,容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都處理好了?”
衛半悅用力地點點頭,才響起容池不在身邊:“等會謝安歌會把視頻發出來,很惡心,你要有心理準備。”
容池想到他們的複仇計劃,按了下太陽穴:“你玩得開心就好。”正好謝安歌來找他,不然以容池的性格,真不知道最終呈現的結果會如何。
“很完美,除了有點髒。”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我也是這樣跟謝安歌說。”
“那人唯恐天下不亂,我估計他玩得比你還開心。”
“差不多吧,那畫廊被搞得跟垃圾屋似的。”
容池不想再聽肮髒的字眼,改口道:“我過來接你。”
“不用,我先回家。”
衛半悅到家不久,謝安歌已經把視頻剪輯出來了,衛半悅全程皺着眉頭看,快看完時容池也到家了。
容池一進屋就看到衛半悅嫌棄地看着手機:“覺得髒就不要看了。”
衛半悅朝他招招手,待容池坐下來,她整個人鑽進容池懷裡。
“太惡心了。”
“那就不看。”容池捂住她眼睛。
衛半悅抓住他的大掌:“但看得很過瘾。”
“你現場不都看過了嗎?”
“你不在場,我這是替你看一下。”
容池哭笑不得,幹脆捂住衛半悅的眼睛,快進看完謝安歌發好的視頻。
“除了佩服我想不出第二個詞。”
衛半悅拉下容池的手掌:“好了,事情辦完我要回昌城了。”
容池指着衛半悅:“你這狠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