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第一頓弄得十分喜慶,有很多衛半悅不懂的喬遷習俗。雖然主人隻有兩個,但工作人員多啊,也搞得十分熱鬧。這隻是是自家的慶祝。
鐘飛章過來找容池:“少爺,喬遷宴的名單,您這邊怎麼看?”
鐘飛章剛說完,衛半悅就見容池皺了下眉頭。
容池難得任性:“一個都不想請。”他不是喜愛熱鬧的性子,今天的喬遷習俗,是鐘飛章張羅,工作人員也比較拘謹,整個儀式,他隻配合了處,在他忍耐範圍。
衛半悅也問他:“你不是說要建了方便宴請客人嗎?”
“以你的名義宴請就行,喬遷什麼的就算了。”到容池這個位置,應酬能推則推。
衛半悅又問:“那公司裡的同事?”
“不用特意請,家裡的事也不用跟公司裡的人特意說。”鐘飛章是生活管家,黃明博是工作管家,二者分工明确,容池不想混淆。
“贊成。”衛半悅巴不得不要應酬。
龐大的莊園靜悄悄地開啟。
喬遷後一周,鐘飛章很快發現,他的兩個主人周末才回來,平常還是住在公司樓上。越是如此,鐘飛章對下邊的工作人員管得越嚴。
容家破産後,與名流望族就斷了聯系,即使後面容池把事業做了起來,但容池住在公司樓上,這是把工作當家了。
現下終于同意把莊園建了起來,說來還是托了衛半悅的福。鐘飛章看得很清楚,少爺十分信任衛半悅。希望衛小姐能接得住這份信任,畢竟……
近來跟容池接觸的員工,皆感覺容池變溫柔了,看到爛方案,也不會隻冷冷一丿,讓下屬自己領會。要是膽子大點,問下哪裡要改,偶爾還能聽到幾句。
對了,如果這個時候衛秘書在,還會多補充幾句。隻是衛秘書很忙,不像從前,隻要容總的會議,她都會參加。
衛半悅現在身兼兩職,也就兩職而已。一個是智擎的高級秘書,一個是容家在花城的代言人。
單純從工作角度來說,後者的工作難度更大,畢竟跟人打交道的活,要顧及很多,全身心都緊繃着,得端着。而她還要想很多,容池對她的定位,不是她想要的。
他們不适合。他們隻适合回憶。
說她虛榮也好,她一方面知道該怎麼做更好,一方面又舍不得當下的美好的富足的生活。
從遇見容池開始,她不再為金錢煩惱,工作上更是得到了各種鍛煉,她的生存能力被培養到頂級。她那雙被生活蹉跎得長了繭的手,如今已經看不見來時路,細緻白皙。她全身上下所穿所戴皆是定制。
容池把她捧上了公主的寶座。
見過頂端的風景後,再下山自然會不舍。衛半悅也不能免俗,好在有人幫她拽了下來,雖然不是很體面。
人生哪有那麼多體面。
容家莊園。
秋已深,室内開起了暖氣,衛半悅披了個薄毯,在與鐘飛章讨論宴請的事。
“這是邀請函的樣式,這是宴會當天的流程,這是菜單……”鐘飛章拿着一項項資料與衛半悅确認。
“這是我們容家第一次邀請客人,一定要辦得隆重,絕不能落人口舌。”
衛半悅看鐘飛章說得慷慨激昂,看了眼坐窗邊看書的容池:“你家少爺,可能不是這樣想。”
鐘飛章哎呀一聲:“少爺肯定也是一樣想法,不然幹嘛呆在這裡。”
容池聽到他們講話,走了過來:“可能我隻是想陪陪半悅。”
衛半悅低頭掩去臉上的羞赧。
鐘飛章隻當沒看見兩人互動,仍舊把專注力放在宴會安排上:“現在季節,把時間定在晚上更好。等春天到了,花園裡百花争豔,到時衛小姐可以舉辦一個春日宴。”
容池貼着衛半悅坐下,一隻手随性地搭在她肩膀上:“辛苦你了,維護這些關系很。”
“沒有我,你就不維護了。”
容池假意思考一會:“不會這麼早,這些事你做更适合。”
“胡說,宴會上男女都有。”
“那都是未婚男性,我不适合。我雖然未婚,但我有主了。”
衛半悅脫口而出:“我不也是。”
容池低聲一笑:“你不一樣。不過你說的沒錯,以後你會參加另一種級别的社交,太太社交。”
鐘飛章不知什麼時候退下了。
衛半悅想反駁,又不想挑明,隻能找其他安全角度回擊:“那你以前為什麼不做,我看你自己也不社交。”
“那不一樣,小富靠拼,大富靠命,剛好我都擁有,物盡其用不是。”
自從容家回歸花城的社交圈,容池又額外注冊了公司,與圈内人做起其他生意。智擎的版圖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牢固。
“這是你第一次舉辦宴會,有什麼事讓鐘飛章去做,不要把自己累着。”容池說着輕柔地揉起衛半悅的太陽穴,“還習慣這些應酬嗎?”
“現在好很多了,不像之前那麼累。”
容池繼續揉着,話裡心疼不減:“就算孰能生巧,也會累。”
衛半悅舒服地喟歎一聲:“其實當下不覺得累,準備比較累。”
“看來你很适合這個身份。”
見容池又把話往不合适的方向拐去,衛半悅趕緊閉目養神,容池無奈一笑。現在是他想把事挑明,但衛半悅不給機會,想着法子岔開。
周六晚上宴會如期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