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甯問道:“他們發現你了嗎?”
有福搖搖頭說道:“沒有。”
這次幽州之行,他們一行人的行動根本就算是高調,若是東廠探子們的目标真是自己,不用多費心就能找到他們。
蕭煜在一旁聽着,思索了一番問道:“孫太守,他靠得住嗎?”
“他離開京城的那年我才不到六歲多一點,尚不記得他為人處事,不過之前在家的時候父親說他是個忠義之士。”
“隻是十三年過去了,恐怕滄海桑田,人也會變的。”
此時此刻也隻能賭了,裴甯吩咐有福帶上人繼續去盯着探子,而他則從蕭煜腰間抽出不悔劍,一劍劈到了劉半白的脖頸中間。
不悔刀鋒利的刀刃離劉半白脆弱的脖頸血管隻有一指的距離。
“我沒空和你繞圈子,說,玉郎究竟是誰?”
“原來你叫玉郎啊!”劉半白自顧自地啃着燒雞,絲毫沒有将裴甯的威脅放在心上。
“這不是你原本的名字吧,不像個人名,倒像是個被人玩賞取樂的寵物。”
他擡起頭,眼神絲毫沒有留給此刻威脅他性命,掌握他生死大權的裴甯,而是一直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蕭煜身上。
這番話說的蕭煜臉色微紅,不知該如何解釋。
“自然不是他原本的名字,說,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有意思,真有意思!”劉半白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你不知道他是誰你給他取這個名字?”
劉半白忽然湊近裴甯說:“随便在路邊撿野男人回家是會害死你的知道嗎?”
他忽然靠近,往前挪了幾步不悔劍的刀刃在他的脖頸上留下一道血痕,但是他絲毫不在意,繼續說道:“裴公子,我勸你還是不要摻和這事了,他的事,你管不了。”
“管不管得了我都要管,他都進我裴家門了,自然是我說的算,你說不說,不說你的那隻眼睛也保不住。”
劉半白話中有輕蔑之意:“那裴公子盡快試試,看是您的手快,還是小老兒我的嘴硬。”
“你!”
劉半白渾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裴甯蹙着眉與他對視。
片刻後裴甯敗下陣來,一把将人推開,轉身離開。
“玉郎,既然劉主事不願意說,那我們就不要再打擾人家了。還立在那裡幹什麼?”
蕭煜聽了後頓了一下,猶豫了一下,但身子還是傾斜往裴甯那邊走了,劉半白被裴甯推開後怔住了。
裴甯見蕭煜動作緩慢,嘴上就帶了三分火氣:“你個蠢貨?不會走路嗎?還不滾過來。”
“哦。”蕭煜嘴上應了一聲,不情不願朝裴甯走過去。
但是劉半白還是抓住了他的手。
“東山........”劉半白說:“出城往東,有一塊大石頭,站在上面看能看見的最東邊的一座山,去那裡,能得到你們想要的答案。”
“多謝主事。”
雖然過程有些不愉快,但蕭煜還是很誠懇感謝了對方。
“别謝我,要謝就謝你自己吧。”劉半白用手背擦了擦油膩的嘴巴,擡頭向上看去,也不知道看沒看清,隻聽見他說道:“這次走了之後别來找我。”
蕭煜深深歎了口氣,朝劉半白行跪拜大禮,之後轉身去尋裴甯的腳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