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那位族長大人是敵是是友啊!”裴甯感歎了一句,卻看見蕭煜先他一步走出了房間。
“你等等我,走那麼快幹嘛?”裴甯趕忙跟着人的腳步追了上去。
昨天剛下過雨,外面還是濕漉漉地,蕭煜還是自從來到這裡後第一次用眼睛審視這個地方。
這裡大部分的模樣都和他想象地差不多,除了,多了好多深目高鼻的士兵。
屠戮渾騎在馬上,看見蕭煜出來了,打趣道:“公子身子沒恢複好,還是回去休息吧,外面天冷,别讓身上凍壞了。”
裴甯出來正好撞見這一幕,正要開口呵斥,卻見蕭煜報仇靠在牆壁上,回擊道:“屠大人還是别騎在馬上了,我兩次見屠大人都是騎在馬上,難不成屠大人是有什麼難言之隐嗎?”
原來蕭煜早在剛才就将屠戮渾認出來了,之前一直沒有吭聲,可能是不太确定,如今見了屠戮渾騎在馬上得模樣,倒是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這一番話引起了周圍那些将士的哄笑聲,“千戶,都說了讓你在外面少騎馬,你看這不就挨了人家笑話嗎?”
頓時周圍的空氣中便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裴甯也被這歡樂的氣息感染,屠戮渾有些下不來台,翻身下馬,一個個指着那些面龐與他有幾份相似的面龐說道:“都别笑了,再笑一個下次不帶你們出來,告訴你們爹娘,看誰還敢笑。”
原來這些兵士都是他的私家軍,按理來說區區一個千戶是沒有資格豢養私兵的,奈何屠戮渾家中特殊,身為外來入籍的胡人後代,當年遷來中原的不止他們一家,外人初來乍到,總是要抱團的。
一個出頭了總是要幫襯後輩的,這些胡人除了做生意外不允許讀書做官,一些父母就想辦法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屠戮渾這邊,想辦法塞進一些隊伍裡,有沒有正式的編造在冊不要緊,重要是的給孩子找個活計幹,總不能讓孩子大好年華裡拜拜荒廢了。
于是屠戮渾這裡就多了一個各家親戚孩子收留隊,各家生多了,或者不成器的,不願意去外地做生意的都往他這裡塞。
屠戮渾隻是小小的千戶,自然是養不下這麼多人,便與各方簽訂協議,讓他們若是有多出來的活計,正經兵士不願意幹的,按照正常價一半往他這裡塞,他安排人給辦好。
這些孩子家裡本不缺錢,隻是為了孩子有個正經營生多,一來二去,屠戮渾這支小私兵也算是逐漸發展起來了,雖然沒有正規軍的素質但是幹幹雜活也是夠的。
他禮又送得夠多,上面也樂得多吃回扣,對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一說到要回去,他那些士兵們立刻不出聲了,在屠戮渾這裡雖然什麼事都要自己親力親為,但樂得自己逍遙自在,可回到父母家,總是止不住的唠叨。
裴甯上前将他們要去山洞的事說了,一聽說正事,屠戮渾的神色也變了,說道:“你們先去,我派個士兵跟你們認路,我先去押那石老頭,你們現在山洞門口等我們,咱們一塊進去。”
裴甯點點頭,畢竟他和蕭煜此時都沒什麼戰鬥力,還是穩妥一點比較好。
蕭煜按照這記憶将人帶到了山洞門口,穿過幽幽密林,變豁然開朗見一漆黑的山洞,裴甯用手撫摸山洞口的痕迹斷言道:‘這洞口不是天然形成的,一定是人為,不知是何人鍛造而成,這麼大的工程量,怕是一國諸侯在世也要耗費許多。’
蕭煜點點頭,撫摸着石壁,試圖在腦海中尋找着曾經的記憶。
沒多久屠戮渾就來了,依舊是騎着高頭大馬,身後牽着被五花大綁的石邵念老頭,一見到了山洞,屠戮渾瞬間就跳了下來,緊緊牽着石老頭的手往前走去。
“你們不知道這老頭有多難搞,我派了五個人才勉強搞定他,一把年紀了比二十歲的小夥子都硬朗。”
石邵念的嘴裡吐出一句含糊不清的髒話,屠戮渾沒聽清,上前走了幾步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石邵念的話語突然清晰了起來,對着屠戮渾的臉上就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你是個狗娘養的。”石邵念鄙夷看向對方。
“你你你你!”屠戮渾為人不僅十分愛惜自己容貌,更是愛幹淨,如今被一口唾沫吐在臉上,頓時連死了的心都有了,連那張臉都不想要了。
“啊啊啊啊!”他拼命拿袖子擦自己的臉。
“你個老匹夫!我跟你沒完。”他猩紅着眼睛,說着就要一腳踹在石邵念身上。
在一旁看笑話的裴甯這個時候恰巧出現在了屠戮渾身邊,連忙把他攔下。
“别理這個老頭,我們先辦正事再說,辦完正事随你怎麼收拾他。”
就算再生氣,屠戮渾也隻能點點頭答應,轉身罵了一句髒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