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良久的沉默。
端着在上面的紫衣女人,不。
應該是賢王殿下,蕭恒歎了口氣。
“你是何時發現本王的身份呢,這件事就算是浸淫朝廷多年的官員都未必知道,還是說你父親早已将皇家密事都告訴你了?”
蕭恒雖是女兒身,但多年上位者的氣質還是讓人不敢忽視她。
裴甯不卑不亢說道:“草民猜測賢王殿下身份一事,并非是父親告訴我的,而是草民自幼體弱,常年在家中,隻能鑽研一些旁門左道,對京城中傳聞多有涉獵,讓殿下見笑了。”
裴甯其實也是在賭,先帝一生子女衆多,如今還剩下的除了當今聖上之外,尚有身份的隻剩下一個賢王還活着,有傳言說聖上之所以允許賢王存在,是因為她是女兒身。”
裴甯也是剛剛才想到的,賢王的封地剛好就在幽州附近,加上是她是女兒身的傳聞,裴甯就更加确定了,所以才決定賭一把。
就算賭輸了也沒關系,百利而無一害。
蕭恒敲了敲桌面,似乎在斟酌如何對待他。
裴甯心裡直打鼓,看不出這賢王葫蘆裡賣什麼藥。
蕭恒目光審視了裴甯,轉而爽朗一笑。
“久聞裴相幼子乃是仙童轉世,聰慧過人,本以為隻是謬言,如今看來是本王狹隘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殿下謬贊了。”
“起來吧。”蕭恒似乎心情很好,坐在上首問道:“你可知本王為什麼要見你?”
裴甯大概知道她沒憋好屁,但還是盡量裝恭敬,不讓人看出來臉下的真實想法.
“不知,草民一介白身,身弱體瘦,雖然願意為殿下效犬馬之勞,可終究有心無力,還望殿下解我困惑!”
裴甯話說的谄媚,隻希望這女王爺盡量有屁快放,開門見山,也好讓他見招拆招。
“你雖是一介白身,可短短一個月内惹了我那侄兒與東廠對你追殺不止啊。裴公子,你比你想象的要有本事的多。”
裴甯心下一涼,可面上依舊裝作聽不懂的意思:“草民愚鈍,聽不懂。”
蕭恒坐在上首,看着下面的年輕人坐立不安顫顫巍巍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帶上了一點笑意。
“你是真聽不懂還是裝聽不懂,你這全身的禍端,可是由一人引起的啊,可憐我那侄兒,至今還下落不明,卻讓兇手逍遙法外。”
蕭恒那張豔麗動人的面孔上不自覺帶上了兩滴淚。
“你說要是拿那逆賊祭奠,是否能夠告慰我侄兒的在天之靈?”
“殿下!”
裴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時候不跪也不行了,這女王爺話裡話外拿蕭煜的命來威脅他呢。
他們這些特權階層都是這樣,他可以利用身份去壓制蕭煜離不開他,那麼他就也要接受有個王爺能夠輕輕松松捏死他。
“玉郎乃是草民發妻,他雖有刺殺皇子之嫌,但是此時撲朔迷離,玉郎已喪失記憶,此事不一定全如東廠所言,還望王爺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