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躍魚醒的時候已是晌午,盯着上方的闆子發了半天呆,方才慢慢悠悠地起床洗漱。
随後洗漱完,他又搬了張椅子,躺在院裡悠閑地曬曬太陽。
陽光暖暖的,很舒服。
不知不覺間,他眯着眼,意識變得迷迷頓頓,很快便再次睡了過去。
期間有侍從過來查看,見此情形,識趣地悄然離開,不多打擾。
太陽落下之時,已起涼風,考慮到這位将軍的貴客會因此着涼生病,便有侍從自作主張将人喊醒。
躍魚:“……”
醒歸醒,但他還是躺在椅子上沒動,當一個老實本分的木頭人。
想不到做什麼,那個叫七玄的藥王秘傳的莳者交給了景元,去圍剿據點的計劃中道崩殂。
白露今日沒給他發消息,大概率又被加大監管力度。可惡的龍師,景元也不讓動。
躍魚:……無聊,無趣,無力。
等景元忙完回至府邸,來到院子裡時,便看見青年懶懶地躺在椅子上,青絲垂落在地上也不管,眼眸半閉,姿态慵懶。
靈光閃現,景元幾步上前湊近了些。
察覺到動靜的躍魚睫毛輕顫,睜眼側望而去。
餘晖在琥珀色的眸中暈開細碎光斑。
景元瞧見青年眼底尚殘留的困意,擡手将那落地的長發拾起,指尖穿過發縷,塞回椅子上。
“怎麼睡在這兒?也不怕着涼。”聲音低沉帶着些不贊同。
青年偏首不答,一雙眼盯着景元,倒是讓他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何事惹其不悅。
但仔細思索下來,他并未做過何事,倒是這人做了些讓人頭疼的事。
看來是不喜歡他人唠叨。
景元半蹲下身,朝人兒伸出手,“好好,我不說躍魚兄了。不過時候不早了,躍魚可否賞臉共同用餐?”
像是在哄鬧脾氣的孩子。
“将軍既言,我不會拒絕。”
躍魚沒有搭上景元的手,身子卻利落地從椅子上站起。
被落了面子,景元也不生氣,神情自然地收回手,站起身來。
“走吧,吃飯。”
二人并肩,朝着往餐廳走去,晚霞餘晖将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直至融合。
用餐時,景元不忘多勸某人多食些,畢竟他有關注侍從傳來的消息。
一天未進食飲水過,莫不是覺得自己是仙人也,可辟谷斷食。
将景元的話聽進,躍魚最後吃了半碗米飯,多咽了幾口菜,然後就放下筷子。
他飽了。
“躍魚兄,你吃得太少了。”景元頭疼地捏着眉心,這人怎麼還是吃這些點,哪夠營養。
躍魚看看碗,看看面前自己夾的那幾道看上去幾乎沒動的菜,沉默兩秒,還是直視對上景元的目光。
沒錯,他就是飽了。
景元:“……”
“再多吃幾口。”拿躍魚沒辦法,景元隻能做出退步。
“……哦。”
躍魚沉默一會兒,才又拿起筷子夾菜多吃兩口,然後再次放下。他是聽話多吃了,可不能再說他了。
景元:“……”
多吃幾口真就幾口?好好好,這麼個聽話法是吧。明日他就聘請白露當監督員,督促你這家夥吃飯。
暫且拿這人沒轍,景元隻能放任他随意。
最後各自回屋休息時,景元終究沒同對方講自己的想法,不想将對方牽扯進羅浮之事中。
18.
第二天
景元真的說到做到,派人去丹鼎司将白露請到府中。
“那便拜托龍女好生照看躍魚兄了。”
頂着青年略顯無語與生氣的視線,景元彎着腰拍拍白露的肩膀,鄭重其事道。
被委以重任,白露愣了兩秒,随後重重點頭,應下這份請求。
“将軍放心,白露一定會照顧好躍魚哥的。”
“那躍魚兄要好好聽龍女的話,可不要再挑食哦。”景元故意在“挑食”二字上加重了音色。
話音落,将軍潇灑轉身,大步離開,絲毫不管自己此刻在某躍姓之人的心裡多麼用心險惡。
躍魚望着景元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卻又無計可施。
他低下頭,就對上白露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無奈歎了口氣,今日怕是拜托不了這小監督員了。
白露歪着頭,仔細打量躍魚,沒看出什麼問題,便讓人将手伸出來,她要診脈看看情況。
躍魚配合地捋起衣袖,露出皓白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