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楓……”
而當聽見旁邊少女的驚呼,他也迅速回神,收回對丹恒的那股故友的即視感。
那張面孔,頭頂峥嵘,似曾相識的神情,着實令他懷念。
“躍魚兄。”
見到躍魚,景元擡步走近,一手搭在其肩上,輕輕地拍了拍。
說了不讓躍魚兄過多插手,結果還是讓其一起來了。
“感覺如何?”
如今對方已見過刃與鏡流,又此刻見過顯露龍相的丹恒,不知有何想法。
“知曉他們如今皆安好,我已心滿意足。”
躍魚望着圍站在一起的列車幾人,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真好啊,他們都擁有着屬于他們的路繼續前行。
現在就等星核之事了決,他便再無遺憾之事了。
“待此事了,躍魚兄不介意來神策府當幫工吧?”
景元樂呵呵地說着,眼中卻閃過一絲認真,似在期待着躍魚的答複。
躍魚微微一怔,随即對着景元笑起來,點頭應下:“好。”
若真的有機會,那景元想他來幫忙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他能堅持那個時間……
景元笑眯眯地道:“好,我可記下了。躍魚兄屆時可不要推脫啊。”
衆人正說着,突然,建木封印處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
“看來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景元微微歎氣,随即走到列車幾人面前,“如今仙舟的情況幾位已經見之,我也不與你們再多客套。如今若要進入建木封印深處必需借助丹恒的力量,不知星核列車是否願意再助仙舟一臂之力?”
“無論幫助與否,即便是就此離去,星穹列車今後都将是仙舟的朋友。”
瓦/爾/特·楊點頭,“坐視不理并非我之個性,但我一人意願,并不能代表星穹列車。”
就像選定目的地的那一天一樣,最後還是交由給剩餘三人投票而擇。
三月七和星互相對視一眼,然後走到丹恒面前,伸出手。
“丹恒,你……”三月七望着小夥伴,眼含期待。
星也一樣。
被盯着的丹恒沉默兩秒,同樣地伸出了手。
“謝謝你,丹恒。”見丹恒伸出手,景元也明白了他的選擇。
丹恒卻是雙手環在胸前,冷哼一聲:“哼,我并非以無名客身份在此。此行身不由己、受人擺布,但我會以持明後裔身份,擔起對羅浮的責任。”
雖高興于三人組又在一起,共同戰鬥,三月七沒有忘記重要的一點。
“所以将軍接下來有什麼妙計?”
景元望向丹恒,眼中神色複雜,“妙計沒有,隻能賭一把。賭持明長老那半截褪鱗之術,賭丹恒能重拾龍尊記憶。”
若非當初的那件事,若是龍尊傳承完整,他又何須逼迫友人的轉世至此。
躍魚已經略過交流幾人,悄無聲息地獨自一人走進了顯龍大雩殿。
他仰頭望着那尊有些破損的龍尊雕像,輕輕地吐了口氣。
躍魚突然有些好奇,在他死後,那些持明族的龍師長老們若是在此處見到他這位前任将軍的屍首時會不會被吓出心髒病來。
就算他不再是羅浮将軍,單憑他的屍體出現在持明聖地這點,便足以讓彥卿他們多個理由對持明族進行調查。還能順帶着狠狠惡心一下那些讨人厭的龍師長老們。
“你在這兒。”景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躍魚的回憶。
躍魚轉過身,看着景元,“丹恒準備好了?”
景元走近,“嗯,現在隻能看他了。”
将空間留給丹恒,二人一齊走到臨海之邊。
“你覺得他能想起來嗎?”對于丹恒是否憶起傳承記憶,景元其實也沒有把握。
躍魚望着萬頃之海:“我未經曆這些事,無法給予你準确的回答。”
“但若他無法記起,我也有一法可助你。”
景元略有些詫異:“是何法子?”
“我這幾日檢查過我随身之物,其中有一箭。而那箭,本應被我擱放在暗閣中,留予後輩應急使用,卻不曾想竟随我一同來此。”
躍魚說着,攤開的掌心之中一長長的紅木盒便顯現其上。
木盒的朱紅襯得青年的手格外白皙。
“仇忾無涯,征逐無疆,獵君幾多愁?辰矢在弦,金瞳熾焱,帝弓莫回首。”
青年的目光落無實處,飄飄渺渺,似是已經穿透望見那封印之中躲藏的毀滅令使。
“若真的到了無法的地步,那便以此身淺薄之力,驅動這支箭,将那絕滅大君一同留下吧。”
躍魚神色平靜,“我會盡力護住仙舟的。”
景元卻是為此言而僵住了笑容,他的目光止不住地瞥向那看起來輕飄飄實則份量有千鈞之重的木盒。
「巡獵」的箭矢,那可不是普通的武器,承載「巡獵」的神力,一旦動用,即便可以滅殺幻胧,對羅浮造成的後果也是難以估量的。
景元:“還有别的法子嗎?這個有點太恐怖了。”
不敢動,不敢動。
景元都有點怕這盒子一不小心打翻,然後下一秒仙舟就灰飛煙滅。
躍魚:“……沒有,我能想到的除這,便是把帝弓請來。”
景元:“……”
請帝弓司命,更不可能的好不好,要是讓祂老人家看到混亂的藥王秘傳,一怒之下羅浮豈不是直接完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