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盛絮和楚可人在會客室裡争吵,皺了皺眉頭,說:“這是怎麼回事?”
盛絮看到宴楚潮,心裡一陣委屈,她剛想開口說話,楚可人卻搶先一步說。
“楚潮哥哥,這個女人來找你,還對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讓她走,她還不聽。”
宴楚潮看了盛絮一眼,眼神裡有些疲憊,說:“盛絮,你有什麼事嗎?我現在真的很忙。”
盛絮看着宴楚潮那冷漠的眼神,心裡一陣刺痛。
“就是你的試卷還在我這,剛剛抄好。”她卸下書包,遞給宴楚潮試卷。
楚可人目瞪口呆。
宴楚潮沉默了一會兒,沒有接過:“盛絮,我最近真的太忙了,這試卷沒時間寫,你用就好。“
盛絮聽到他的話,眼淚奪眶而出:“這試卷多少錢,我轉你。”
“我……”
宴楚潮沒有回答,他的眼神有些閃躲。
楚可人看到這一幕,心裡暗自得意。她走到宴楚潮身邊,挽着他的胳膊,說:“這試卷對我們來說不值錢。希望你好好珍惜,好好學習,發揮試卷的最大價值。楚潮哥哥我們走吧,我爸媽等你回電話很久啦。”
宴楚潮點了點頭,和楚可人一起離開了會客室。
盛絮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感覺自己的世界瞬間崩塌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一路上,她的腦海裡都是宴楚潮那冷漠的眼神和楚可人得意的笑容。
午後的陽光如熾熱的金線,肆意地灑在城市,卻無法驅散盛絮心中那如濃墨般化不開的陰霾。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宴氏集團那高.聳入雲、氣勢恢宏的大樓。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綿軟卻又暗藏尖刺的雲朵上,身體在下沉,心也在無盡地墜.落。
在旋轉門時,她聽見兩個人嗤笑:“灰姑娘還真當自己能穿水晶鞋呢。”
“你看人家十六七歲就開始比小說還要熱鬧了。”
“小說未婚妻是炮灰女配,現實……”
盛絮漫無目的地走着,雙腳機械地挪動着,仿佛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不知不覺間,她來到了公交車站。
她呆呆地站在那裡,眼神空洞地望着遠方,周圍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可她卻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隔着一層透明的玻璃,無法融入其中。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過得無比煎熬,每一聲汽車的鳴笛都像是在她心上重重地敲了一錘。
盛絮盯着自己的鞋子,這雙鞋子很新很新。
三個月前,她跟小姨說自己每天要存一塊錢,每天多串了一百串東西。
那時她還天真地以為,隻要穿上新鞋,也許就能真的和宴楚潮做朋友了。
“姑娘,讓一讓。”一個沙啞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盛絮慌忙往旁邊挪了挪,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奶奶正費力地把一個折疊凳放在地上。
老奶奶的皺紋裡藏着歲月的痕迹,但眼睛卻亮得驚人。
“這天兒看戲的人多,得早點來占位置。”
老奶奶自顧自地說着,一邊從塑料袋裡掏出毛線開始編織。
盛絮這才注意到,公交車站漸漸聚集了許多老人,他們三三兩兩地聊着天,手裡都拿着各式各樣的小凳子。
聽見周圍老人的聊天才知道遠處的小村子有黃梅戲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