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多吉把手電筒照向頂部,别說水珠了,連被水汽浸濕的痕迹都沒有。
“肯定不是頂上掉下來的,”趙磊斷定,“他整個人貼在我背上走,怎麼可能他身上滴了水,我身上卻什麼都沒有呢?”
趙磊此言一出,李衡明向他投去了夾雜着恐懼的古怪目光:“趙磊,我沒貼着你走。”
趙磊腦子一下沒反應過來,他疑惑地說:“啊?你剛才都快挂在我身上了!手不老實,還他媽往我耳朵裡吹氣,整得我怪惡心!要不是知道你膽子小害怕,早扇你了。”
“我真沒有!”李衡明努力澄清,“我跟輥哥走并排,離你都快一米遠了,我又不是個吹風機,怎麼能隔空往你耳朵裡面吹氣?”
老輥配合地點點頭。
“那會是誰啊!”趙磊抱緊了胳膊,“剛才真的有個人勒着我的脖子貼我背上,那個下手的力度和墜在我後背的重量,肯定不是我的錯覺。”
我問道:“有沒有體溫和心跳?”
“沒……我沒注意。”趙磊慌了神,“我不是說胡話!你們相信我!相信我!”
“趙磊,趙磊!你先冷靜!”李衡明勸道,“我一路拿着手機站在你背後,燈光打過去的時候,我确定你背上沒有人!”
趙磊問:“沒有燈照的時候呢?”
李衡明說不出話了。
“咚咚,咚咚。”
怪聲又一次響起。
在所有人停止動作、幾乎沒有雜音幹擾的情況下,我輕松捕捉到了發聲來源。我的目光鎖定了一處角落。同樣在暗處,但籠罩在那片區域的“黑暗”更加濃稠。
我指着斜上方問阿布多吉:“那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阿布多吉順着我手指的方向晃了一下手電筒,光線打過去的瞬間,似乎有團黑影以極快的速度逃竄開。等燈光落到實處,那一片就空了,眼前所見隻有斑駁的壁畫圖案。剛才的一切都仿佛是錯覺。
“壁畫!”衆人精神一振,“總算看到了!”
“大面積的壁畫就在前面,”阿布多吉說,“還需要繼續往前走嗎?”
三個學生有些猶豫了。
老輥這時候卻冒出頭說:“來都來了,差這幾步路?都走到壁畫跟前了,不看個清楚這不白瞎半天工夫嘛!你們想回去的就回去吧,我自己進去也行!”
李衡明嚷嚷了一路,這會借兩個膽也得頂上。他咬牙說道:“走!今天誰慫了誰就是兒子!”
另外兩個心氣也高,當即較起勁來,為了争一口氣咬着牙往前猛沖。
我本身就是被壁畫吸引來的,沒有拒絕的理由。貢卻頓珠悠閑地站在一旁東張西望,聽說繼續入内的決定後并未發表意見,隻是悶不作聲地跟我一道并排往裡走。
洞内的氣溫越來越低,我把衣領拉到最高處,還是感覺有冷氣往衣服裡面灌,牙齒不自覺地打顫,指尖也開始發涼,就好像泡在冰水裡一般,冷得刺骨。
随着隊伍不斷地行進,石壁兩邊的壁畫也越來越多,保存狀态也越來越好,不需要專業的打光設備也能夠看到清晰的人物畫像。
得到阿布多吉的允許後,徐逸君和李衡明餓虎撲食一般沖到了壁畫面前,借着手機微弱的燈光仔細打量着,忍不住啧啧稱奇。
徐逸君問道:“這些壁畫講的是個什麼故事?”
阿布多吉回答:“大概就是說,寺廟的僧人幫助了一位達官貴人戰勝了仇敵,達官貴人賜給僧人豐厚的獎賞。僧人舉行了盛大的祈福儀式,以此來表達感謝。”
徐逸君問道:“這位達官貴人是誰啊?”
阿布多吉尴尬地說:“抱歉,邊上倒是有藏文标注,但那個詞彙非常生僻,我也不認識。”
阿布多吉往前走了兩步,照亮了一個地方:“就在這。”
在壁畫靠上方的部分寫着“????????????????????????”,剩下的牆皮都脫落了,不知道後續寫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