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很熟悉，”貢卻頓珠還在努力分辨味道，“感覺，有點騷氣？”

一旁的徐逸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就是有點騷味！就是這個味道！”

“騷氣也分很多種啊，具體是哪種騷？”趙磊疑惑不解地問，“狐狸，臭鼬那種騷？”

“不是動物的氣味。”貢卻頓珠說道。

“狐臭？”我猜測道。

“我們幾個都沒有嚴重的狐臭吧？”徐逸君澄清道，“何況我們現在都穿得裡三層外三層的，就算有體味汗味也全都捂衣服裡了，不至于有這麼大的味。不說現在走廊裡沒外人，就算之前有人路過，他的體味也不太可能長久地保留在一個通風的環境之内。”

一時之間，我們都沒有頭緒，隻能順着走廊繼續向前行進。

走廊不算長，盡頭的門很快出現在了手電筒的光照範圍内。

随着我們不斷靠近，異味也越來越明顯，連我都開始隐隐約約聞到一股騷臭的味道。

“誰尿地上了？”趙磊皺着眉頭到處聞。

我掃了一眼周圍，并沒有看到明顯的尿漬或者水漬。

我擡起手電向遠處找去，在門邊積了灰的走道上赫然出現一隻面向我們的腳印。

趙磊和徐逸君看到腳印，驚訝地說道：“這是李子的腳印！他穿的是個小衆牌子的鞋，鞋底有個花紋是他定制的。”

趙磊指着腳印正中心，那裡有一個六芒星圖案，中間是個圓，圓裡還套了個小圓，看起來活像一隻眼珠子。

我看到圖案都愣了片刻，才問道：“他有沒有跟你說過這個圖案是什麼意思？”

趙磊撓着頭，說道：“說是說過，但我聽不懂，也沒記住。他說是他們那個什麼玄學共修群裡給的圖案，說有能量吧，反正是把這個圖案帶在身上，能有一些特殊效應。具體效果怎麼樣，李子就沒告訴我們了，我也不知道。怎麼，這個圖案有什麼問題嗎？”

我不予置評，隻是說：“這圖案少見，不像是正規的宗教圖騰。主要是六芒星這個圖案比較敏感，幾乎每一個文明都認為六芒星是具有神秘能量的。至于好壞，每一個宗教對其定義不同，見解也不同。在完全不了解背景的情況下，很難确定其背後所隐藏的真實情況。”

“李子加的那個同修群應該是藏傳佛教的吧，”徐逸君推測道，“我看他在群裡記錄的很多咒語都是藏語發音。西藏主流肯定是佛教了！”說着，他又問我：“西藏這邊對六芒星有什麼說法嗎？”

我想了想說道：“佛教對于六芒星有一些說法，苯教似乎不太提及。六芒星在佛教中，無論是顯教還是密教都具有特殊的意義。顯教認為六芒星代表的是六種賢明的智慧，分别是慈悲、喜舍、忍辱、能力、專念、智慧。而在密教中，六芒星代表的是金剛亥母的壇城。”

“至于金剛亥母，這位更是重量級本尊，被尊為女性本尊之首，可以消除煩惱，增進智慧，震懾邪魔。在藏地，也不乏有人繪制六芒星來祈求金剛亥母的護佑。”

徐逸君看我和貢卻頓珠臉色都不算好，忍不住問道：“要這樣說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六芒星在藏地都是一個非常吉祥的圖案啊。李子把它印在衣服和鞋子上，似乎也沒什麼不妥當，這不就是在祈求平安嗎，難道使用圖案也有副作用不成？”

我蹲在地上仔細觀察了一番李衡明鞋底的圖案，歎了口氣說道：“佛教的六芒星确實是個代表吉祥如意的圖案，但是被篡改了以後，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