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對勁!
我看向牆上的壁畫,企圖尋找之前的黑色神像。
不見了,牆上根本沒有黑天神壁畫,取而代之的是一幅闆岩色的牦牛畫像。
極度的驚愕使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靠,”我忍不住低聲罵道:“這到底什麼情況?”
徐逸君聽到我的話,小心翼翼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道:“我剛才進來的時候,房間裡沒有腳印,牆上的壁畫也不是牦牛。”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身上,貢卻頓珠露出迷茫的神情,問道:“什麼意思?”
“這個房間很不對勁。”我努力組織語言。
“這個我知道,”貢卻頓珠說道,“進來之後有問題才是正常情況。”
我仔細打量了一圈,說道:“這不是我之前進去的房間。”
“啊?”貢卻頓珠說,“可是,隻有一扇門啊?”
“對,”我點頭,“問題就出在這。兩次打開同一扇門,門後的場景是完全不同的。”
我的話說完,房間裡安靜得隻剩下呼吸聲。
“會不會是看錯了?”徐逸君小聲說道。
“沒有,”趙磊搶先一步說話,他的臉色異常難看,牙齒止不住地打顫:“我當時也跨進去了一步,我很确信房間裡沒有帶六芒星圖案的腳印。”
貢卻頓珠用藏語罵了一句難聽的,用漢語問趙磊:“你當時看清楚房間裡的壁畫了嗎?”
“沒有,”趙磊搖頭,“但我總覺得之前進房間時有些詭異。它雖然處在古建築之中,但房間卻很新,沒有使用痕迹,甚至都沒有人進出。這次進來感覺房間沒那麼新了,就好像被人使用過了一樣。門一開一關,它就變得蒼老了。”
我們四人面面相觑,這件事太離奇了。
一個房間,它怎麼做到像川劇變臉一樣一開一關就完全換了場景呢?難道這個古堡中的房間擁有給自己變裝的能力?若真是如此,那它豈不是一個像鱿魚一樣擁有變色能力的活物了?
我感覺自己頭發都要立起來了,這個認知實在是太可怖了,難道我們之前一直是在一個活物的肚子裡冒險?
他媽的,這場景我都沒見過!
冷靜,我在心裡警告自己,不要被過于離奇的想法帶偏了認知。
我拿起手電,開始仔細打量起了房間。
房間最主要的位置畫着一隻牦牛,在牦牛的邊上圍着很多人,他們對牦牛跪拜朝禮,俨然是一副朝拜神牛的聖潔場景。
可接下來,畫風一轉,一個人将牦牛剝皮斬骨,大卸八塊。他把牛皮鋪開變作大地,抛下牛頭形成了高山,牛尾化作了森林,牛血流成了江河湖海。
趙磊和徐逸君都看呆了,徐逸君指着壁畫問我:“他們這是幹嘛啊,怎麼上一刻還在跪拜,下一秒就突然殺牛抛屍了?”
我皺眉思索了半晌,終于想起了這個罕見的典故:“斯巴宰牛歌,藏族創世神話。但這個歌主要在雅魯藏布江流域流行,怎麼羌塘深處也有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