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性别的不同也要考慮在内……這個模型至少能夠檢測我們的治療情況,雖然從身體數據上也能反映出來,但是它考慮到了感染者本身存在的惡化進程……也許我可以重新把它建起來……”提姆喃喃道,他已經打開了一個文檔,開始往上面敲打一串一串長長的字符。
“呃……”我盯了一會兒屏幕,感到頭暈目眩。
“這是編程之類的東西對吧?”我心虛地問,“我學過一點,但是我想看懂你寫的這些的話,需要怎樣入門?”
“你想學這個?”提姆說,“藏書室的東南角那個書櫃裡有兩排都是,建議從《0和1的藝術》開始,不會的可以問我或者布魯斯。”
“好的。”我說。
我離開了潘妮莎工作室。*
昨天的時候,提姆帶着學生去韋恩科技旗下的實驗室參觀,遭到了襲擊。他從背包裡拿出制服,化身羅賓擊退了這幫莫名其妙的敵人(沒錯,就像跑到儲藏間去換衣服的蜘蛛俠一樣,提姆把羅賓制服放在書包裡)。
我意識到這是一個時間節點,阿卡姆騎士用這個方式來試探韋恩科技的安保情況。當他發覺這裡确實防守嚴密的時候,他才開始正式召集盟友。
我不确定第一次“會議”是否已經召開,但是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有一個計劃,一個保底計劃。
在我正式邁出這個計劃的第二步之前,我需要做一場豪賭。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小醜說。
“我們今晚開始,還是明天?”小醜手中出現了一個嘩啦嘩啦翻動的老式手賬本。“你的籌碼不多啊,兔仔!五百二十萬兩千四百八十六美元,05美分。這可不夠,跟五億美金相比,遠遠不夠。”
但是我不需要五億美金,我不需要那麼多,也許隻需要考慮定金?
這些錢被我分幾次取了出來,放在一個小箱子裡。那點利息已經不重要了。
布魯斯往我身上貼各種檢測芯片的時候,我隻問他要了錢,後來借着那幾天蝙蝠俠代班的由頭,我厚着臉皮再問他要了一套房産。如果把房子賣掉,大概能多出兩三百萬。
“啪啪!”小醜踱步到我面前拍了拍手。
“回神了,寶貝喬伊,今晚的睡前節目要開始了!”
……
傑森身上套着屬于阿卡姆的橙色囚服。
哈莉·奎因在他身邊踱着步。
她穿着暴露的小醜套裙,卻像模像樣地拿着一個心理醫生的筆記本。幾根長長的導線從傑森的身上繞過,通往電閘。
她朝他身上倒了一大桶水,恐怕那是電解液。
“晨間禱告結束了,小鳥~”
傑森顫抖着擡起頭來,他全身濕透,頭發長得長長的,黏在額前,胸膛一起一伏。
一顆紅色的藥被強硬地喂下。
小醜湊到我耳邊,用氣聲說:“你沒猜錯,是□□。好了,劇透到此為止,我們繼續看電影。”
“是誰在你的臉上刻下這道傷疤,傑森?”哈莉說。
“……是小醜……啊啊啊啊啊啊啊!!”
電擊。
“哦哦~答錯了!讓我們再來一遍,是誰在你的臉上刻下這個J?”
“……”
“……是……是蝙蝠俠。”傑森說。
小醜和幻覺之中的哈莉一同大笑起來。他注意到我,小步奔跑過來。
“你是不是覺得有些不适?怎麼,這麼多天看着你的傑作,還沒習慣嗎?”小醜說,“呵呵呵呵,抱歉,不是‘你’的傑作——是‘我’,‘我’和‘你’,我們的!”
小醜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恍然大悟地說:“哦,喬伊,你是不是想起了斯特蘭奇那老家夥的電刑椅?抱歉忘了你的PTSD——”
小醜咧開嘴,他朝哈莉招呼道:“親愛的,給我們小鳥寶寶再來一套,你懂的,脫敏療法,你是專業的!”
瑩藍色的電弧竄過扭曲掙紮的傑森,在木質地闆上劃過一道刺目的閃電,似乎是永久地灼燒了我的視網膜。然後它在萬分之一秒内纏上我的足趾,像一條蟒蛇盤旋而上,沒有辦法用語言描述的劇痛之中,我仍然保持奇迹般的清醒。
脫敏療法确實是有用的。
……
我知道為什麼今晚的幻覺會是這個。
“她真是個壞女人,是嗎?”小醜自言自語道。
我的計劃每走一步,他的死期就更近一步,所以他妄圖喚起我對哈莉·奎因的厭惡,讓我離那女瘋子遠一點,再遠一點,或者恨到直接殺了她更好。
可是就連傑森本人都能與她合作,我怎麼可能會停在這裡?
關鍵在于瞞住蝙蝠家族的前提下得到更多的錢。
喬伊·韋恩在哥譚無所依傍,而小醜擁有一個無論如何都絕不背叛的忠誠盟友,那就是哈莉奎因。她很快就會站在我這一邊,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就是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