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羅賓遜私立中學。

“嘿，德雷克老師！你的箱子裡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提姆被一群半大孩子圍着。他笑着說：“哦，瓦倫娜，今天我可不會再給你洩密了，驚喜要留到課堂上才好！”

女孩不高興地撇撇嘴。

“我們今天下午要去韋恩科技名下的實驗室參觀，這總是真的吧？”

提姆歎了口氣。小家夥們非富即貴，他們頗為精準的消息渠道總是這樣打破他教學計劃的神秘性。

“哦，别露出這幅表情，德雷克！”強尼說，“我們還沒告訴你，你被評為了史上最差勁的科學老師吧？”

提姆大受打擊。

“我覺得這個不好說，強尼。”

他皺着臉，當着全班的面打開了那個神秘的手提箱。

所有孩子都伸長脖頸來觀察箱子裡被包裹嚴實的一個小玻璃瓶，裡面裝着一種清澈的淡紫色溶液。後座的孩子們站了起來，有幾個管不住自己的還扔下書包跑到了前排。

提姆小心翼翼地把溶液取出，在講台燈的照耀下，淡紫色溶液發出美麗的閃光，不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發出了一聲輕輕地贊歎。

“我想你們都知道三個月前發生的那件大事。”

“當然！”詹妮搶答道，“小醜死了！”

“不錯。那麼我假設你也知道他死于一種被叫做泰坦（Titan）的緻命性化學毒劑……”

孩子們驚愕地看着他和他手裡的神秘溶液。

“難道這個就是……嗎？”

剛剛擠在最前面的兩個男孩忙不疊地後退了一步，差點絆倒在人群裡。

“聰明的小子！”提姆說，“但是别擔心，放置在特殊容器裡的泰坦試劑是完全無害的。女士們先生們，不必擔心它會有什麼越過屏障殺死你們的神奇能力，除非你把它拿出來喝掉。”

提姆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笑了一下，他說：“是的，就像這樣！”

他當着全班的面飛快旋開了那個玻璃瓶蓋，朝嘴裡咕咚咕咚灌下了一大半，打了個響亮的嗝。

靜默兩秒之後，孩子們驚恐無比的尖叫聲響徹整個樓道。

提姆花了十分鐘讓他們再次安靜下來，再花了十分鐘解釋這是一個用食用色素和蘇打水做成的小把戲（trick）。他試着把自己的教學内容展現出來：“就像我一直以來對你們說的，我們不能用‘好’和‘壞’來定義一種藥劑，或者化學元素，或者任何一種精彩絕倫的科學技術。技術施用的好壞完全取決于操縱它的人類本身。泰坦藥劑在小醜手中險些毀掉整個哥譚，但是在韋恩企業的實驗室中，我們正在嘗試着将它用于機體修複，也就是醫療和美容。”

“你們這些富有的小混蛋們想象不到，如果這個項目成功了，将會給多少人提供一份夢寐以求的工作機會。如果将來有一天你需要這個機會，相信你會對科學之神感激涕零的。”

“……好了，瓦倫娜，别哭了。我真的沒事。”

女孩漸漸停止了抽噎：“嗚嗚，德雷克，這就是為什麼你是最差勁的科學老師！”

提姆認命地說：“如果你堅持的話。”

緊接着他徒勞地補救道：“——但是化學，以及科學本身永遠是一種美麗的奇迹！希望你不要因為對我的偏見而喪失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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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習冥想的過程不能說很順利，但至少成功了。

我并不傾向于使用這項技能來讓自己擺脫小醜幻覺之類的，因為很顯然這沒用。冥想能夠收束躁動的精神，使人的内心感到甯靜，在肉//體的疼痛無法排解時，它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小醜病毒……我并不了解太多。根據提姆的研究，這是一種變異得面目全非的克羅伊茨費爾特-雅各布病（Creutzfeldt-Jakob disease），由一種特殊的朊病毒感染所緻。*

那四個感染者并沒有被蝴蝶效應改變。小醜把自己的毒血輸送到哥譚的各個醫院的血庫中，由于蝙蝠俠的及時阻止，緊急輸血的血袋都被排查了一遍，隻有4個遺漏，源于醫療系統本身的技術失誤：這些輸血操作并沒有被錄入系統，于是它們發生了。

艾爾伯特·金，外号為歌利亞的重量級摔跤手。

克裡斯提娜·貝爾，奎因企業的執行總裁。

強尼·克裡斯瑪，唱歌很難聽的著名歌手。

以及亨利·亞當斯，一名大學教授。

這些感染者通通都開始長出綠色的頭發，眼睛也逐漸發綠，除了亨利之外。哦，還有我。

這一個月過得挺慢，主要是布魯斯恢複了他的蝙蝠俠工作，而我除了訓練之外并不被允許繼續做義警。

我常常會到關押小醜病毒感染者的據點去跟進提姆的研究進程，以及觀察他們的病情發展。提姆已經嘗試過了市面上能夠起效的全部手段，現在開始轉為實施一些實驗性質的前沿療法。大概再過一個月，他發現這些手段都毫無效果之後，就會把注意力放在亨利這個無症狀感染者的身上，認為他對于小醜病毒天生免疫，也許能夠依此研究出相應的血清。

按照我的計劃，我不會告訴他這些都是無用功。

……

“提姆。”我說，“我有一個想法。”

“哦？”他從蝙蝠電腦前轉過頭來來看了我一眼，又回去了。

“可不可以建立一個模型，根據感染者們的每日行為數據、眼睛和頭發顔色變化指數、身體指标等等參數的波動來預測他們的惡化情況？”

提姆這下子正式地轉過身來。

“很可行。”他說，“事實上我有嘗試過，但是這意義不大。這些參數不像你說得那麼簡單，要導入的變量太多了，還有個體差異，比如每個感染者自身的免疫力都是不同的，這些都要考慮在内。”

我說：“感染者隻有4個，可以單獨為他們調試初始參數。那麼首先要把健康狀态下的身體數據量化，比如，滿值是100，随着時間的推移，這個值會遞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