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一看他那副欠欠的嘴臉，道，“不想。”轉身問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撓了撓頭，“我沒有名字。”

千夜撐着下巴想了想，道，“既然你無名，那為師給你取一名，叫樂曦，可好？”

樂曦道，“好。我喜歡這個名字。”

墨塵冷笑一聲，“名字真好，像個女孩子。”

千夜朝着墨塵一腳橫踢，“不說話，會死呀。”墨塵輕身躲開，“會。”

樂曦看向墨塵腰間的佩劍，問道，“墨塵上山，您的佩劍有名嗎？”

“雪落”

樂曦‘哦’了一聲，看着手中的木劍，問千夜，“我也想給它起個名，嗯，桃夭，我可以這樣叫它嗎？師父。”

“可以。你把血滴到上面，它便認你為主，日後，等你有了靈力了，我再教你禦劍和法術。”

“呵呵，禦劍？先把你自己教會吧。”墨塵湊過來說道。

“你……”

千夜給自己換了張臉，為了避免再聽到“魔頭受死”之類的話。

他們走了一陣，見一農夫在田間勞作，千夜喊道，“老人家。”

那農夫循聲望去，不遠處，有三人。三人穿着怪異，一人穿的仙風道骨，一人穿的紅衣妖娆，還有一個年紀稍小的，卻穿的破破爛爛。

他停下手中動作，手握鋤頭，開口道，“你們是什麼人？”

墨塵道，“天源宗的墨塵，聽說這裡最近不太平，宗内派我前來查看。”

農夫作了個禁言的手勢，小聲道，“原來是仙人，這裡不方便說話，随我來。”

他扛起鋤頭，走上田埂，沿着小道，來到一房屋，此時，屋頂上方飄着煙，屋内有動靜。他笑着道，“老婆子，出來了，有仙人來了。我們有救了。”

屋内一老婦人圍着一布巾，擦擦手，微笑着，走出來，見了墨塵，道，“這位就是仙人了吧。長的可真俊。”

農夫輕咳道，“上仙，屋裡坐。”

這一路走來，所見之處的房屋幾乎閉門，有些沒閉門的，見到他們，神情慌張，也立刻把門關上。

這戶人家竟然主動招呼他們，實屬難得。

墨塵和千夜對視一眼，點頭，對這戶人家提防起來。

農夫倒了杯熱水推給墨塵，道，“上仙，喝水。”

墨塵端起水，感知一番，沒有任何異樣，直接喝下。

農夫撲通跪了下來，哽咽道，“上仙，我這兒媳将要臨盆。您若不來，恐遭不測呀。”

墨塵扶起農夫，道，“說來聽聽。”

“這段時間，每逢半夜，花鈴山上，總聽見有嬰兒的哭聲，之後，開始有娃莫名死去。”

墨塵端起碗，抿了抿，“這些小孩有什麼特征嗎？是男是女？”

農夫倒水推給千夜，“男女都有。”

千夜道，“都是多大的小孩？”

農夫道，“剛出生的，或是剛會走路的，或是幾歲的，都有。”

墨塵道，“家裡情況如何？”

農夫道，“有錢的，沒錢的，都有。”

墨塵問了幾句，思慮一番，告别農夫。

臨走前，農夫再次跪下，拱手道，“上仙，我的孫兒就拜托你了。”

千夜打趣道，“老頭，他又不是穩婆。何況，你怎知不是孫女？”

農夫尬尬地笑了笑。

從農夫家出來，已是傍晚。眼看暮色降臨，小鳥歸巢。

千夜踢了踢路上的一石頭，“有何打算？”，石頭恰好落入一小坑中，聽回音，這坑還挺深。

墨塵放慢腳步，輕聲道，“身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