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讓怔了一瞬間,就往後退去。
“别躲,讓哀家抱一會兒。”秦般若雙手緊緊環住男人勁腰,下巴擱在男人肩頭。
溫香暖玉,不外如是。
湛讓上次就知道這個女人很軟,手軟,腰也軟,似乎身體哪裡都軟得一塌糊塗。
他伸手就可以将人推開,可是身體卻像是被藤蔓絞住了一般,根本騰不出力氣。
秦般若還在絮絮說着什麼,他好像聽到了又好像沒有聽到。
隻有一呼一吸,攥住心神。
“你覺得哀家是個什麼樣的人?”
湛讓閉上眼:是六欲天魔王,是諸佛送下來的魔障,能照見心底的所有欲望。
可是在開口的一瞬間,所有叫嚣都平靜了下來:“您是菩薩。”
秦般若低笑一聲,笑聲清朗卻不知是譏是嘲:“菩薩?”
“你在取笑哀家嗎?”
“哀家這樣的人,既救不了别人,也救不了自己。”
湛讓睫毛微顫,卻沒有睜眼。
秦般若也沒有看他,隻是身體離得他更近了些,薄唇幾乎貼到了男人頸側:“湛讓,哀家好像有些難過。”
“哀家本以為自己這顆心早就冷成了石頭,可是沒想到仍舊會有些難受。”
湛讓雙手垂立兩側,不動也不說,就好像一尊靜立的佛像。
“哀家這一生,或許早就當初就已經定下了結局。
“哀家哀家,可憐之人,無夫之哀。
“權力與情愛,原本就不該都想着得到。”
秦般若低低絮絮說了不知多久,忽然一滴淚珠悄然落下,又濕又燙,順着男人鎖骨往下落入瞧不見的位置。
湛讓身子一顫,喉結上下滾了滾似乎想要說什麼,被女人擡手掩住了唇,聲音沙啞:“别說話。”
“就這樣陪着哀家就好。”
男人薄唇溫熱濕潤,碰觸到的瞬間,一股無名的酥麻感從指尖流入下腹,舒服到身體發麻。
湛讓卻似乎一無所覺,隻是抿住唇,不再出聲。
秦般若覺得自己當真是不負這些年的妖姬之名,一顆心似乎劈成了兩半。一半為那人還在傷情,另一半已經重新複蘇起來,帶着手指一點點順着下滑,停在男人唇瓣的位置上,稍頓了頓。然後似勾似引地在男人薄唇上下摩挲了兩個來回,又輕又癢。
湛讓眸色漸漸沉了下去,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秦般若終于停下,卻是順着胸膛往下,一直落到腰間......
還沒有碰到那裡,被湛讓一把攥住手腕,聲音又急又凜,飽含了警告:“太後。”
秦般若慢慢直起身瞧他,眼角還微紅,語氣已經帶了惺忪笑意:“湛讓,你動情了。”
湛讓猛地松開她的手,跪着連連後退,伏首道:“小僧罪該萬死。”
秦般若一步步湊近,擡起他的下颌,眉目缱绻如畫,如同話本裡的狐狸精勾魂攝魄,語态焉然:“沒關系,今晚哀家允許你死一萬次。”
“就在哀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