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
雲瑛趴在秋宴懷裡臉上通紅頭頂冒煙,“沒,沒事,謝謝師姐。”
救命,師姐身上香香的,師姐懷裡好溫暖,師姐聲音好溫柔。
秋宴把人扶正後放開手,就聽見耳旁傳來一聲冷嗤,擡眼鳳眼男子看着雲瑛一臉鄙夷。她不知幾人因何起了争執,眼神詢問一旁的孟洛。
孟洛走上前微微搖頭,視線掃過鳳眼男子,眼神不悅裡帶着嫌棄,揚聲對在場的弟子道:“把你們的劍撿起來,随我去戒律司問罰。”
那鳳眼男子朝身後使了個眼色,立即就有個鼻青臉腫看不清容貌的男弟子跳出來故意小聲嘀咕。
“雲瑛是章長老之女,誰知道你們戒律司會不會公平公正。”
“你!”雲瑛撿了劍捏在手裡咯吱響,張開的嘴在瞟到一旁的秋宴後又咬牙閉上。
她身後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女子忍不住道:“分明是你們出言不遜在先,本就該罰!”
“哦?你說我們出言不遜可有證據?再說了,我們對誰出言不遜?你嗎?”
男子頂着一張青紫交加的豬臉,說話時面上滿是毫不掩飾的挑釁嘲諷,氣得女子恨不得上前撕了他的嘴。
“不是對我,你是對……”
“煙煙!”雲瑛皺眉喝止,名叫煙煙的女子不服氣地撇過頭,眼神隐隐掃過站在一旁的秋宴。
秋宴挑眉,怎麼聽起來事情好像跟她有關?
“夠了,都給我閉嘴!”孟洛忍無可忍走到鳳眼男子面前,他雖然長了張娃娃臉但身量頗高,站在一起比男子高出半個頭。“周澤彬,你是要質疑整個戒律司嗎?”
周澤彬心裡咯噔一聲,面上強撐淡定笑得勉強,“孟執事說笑了,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别在我面前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動作,你以為我看不見不成?”孟洛動了怒,不再掩飾對男子的不喜,眼裡滿是厭惡嫌棄之色。
“全都跟上,雲瑛、周澤彬,你們兩個身為長老弟子帶頭滋事,重罰!”說完孟洛一甩袖子轉身朝着玄雨峰的方向走。
男子狹長的鳳眼裡閃過狠戾,他堂堂莫長老親傳弟子,何曾受過這般屈辱。
雲瑛對着秋宴颔首後提步跟上,路過周澤彬身旁時被一股從側面襲來的莽力狠狠一撞,肩膀受力的瞬間腳下失衡往瀑布栽去。
好在緊跟在身邊的女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否則怕是要在深秋落水。
“周澤彬!”她一排銀牙幾欲咬碎,今日她已是忍了又忍。
男子借着視線遮掩對她笑得挑釁,靠近她耳邊聲音低不可聞:“什麼出言不遜,我說的哪句不是實話?你一心維護的清靈君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女人。”
“女子這般要強做什麼,本就比男子弱,為什麼不學着乖巧一點?”
早些年初見雲瑛,他見她生得可愛起了心思找人探聽,驚喜地發現她是戒律司章長老的女兒,論身份正好與他相配。
可雲瑛對他的示好置之不理,成天癡心妄想說什麼要像清靈君那樣降惡除魔。
不過是個僥幸赢得百年大比的女子,說不準她能獲勝都是同屆男修憐香惜玉放了水,
如今霁月君棄了那秋宴正合他意,好叫雲瑛瞧瞧女子争強好勝最是不得男子歡心。卻不想今日兩人碰上面,他不過剛開口說上兩句雲瑛就拔了劍,性子是越發潑辣。
“雲瑛啊,女子還是柔弱嬌媚些才好,修為再高有什麼用,可别學某些人本末倒置讨不了男子歡心。”
說完他帶着戲谑的笑提步準備跟上孟洛,卻發現身體跟灌了鉛一樣沉重,雙腳絲毫邁不開步。
隻一刹那,如蛇信纏上後脖般的冷意包裹周身。
雲瑛正準備往這不要臉的男人臉上吐口水,卻見他額上突然冒出細密的冷汗,同時師姐的聲音自耳旁響起。
“這位,周師弟是吧,你難道以為我聽不見不成?”秋宴釋放威壓定住男子,緩步走到他跟前,“還是說,你以為我的脾氣好到能默許旁人當面妄言?”
前一秒還滿臉得瑟的男子此此時抑制不住地顫抖,以往他隻聽人說清靈君如何如何厲害,但他從未當真,心想不過是一個被人吹噓過度的女子。
現在被恐怖的氣息壓制動不了分毫,磅礴的殺意從女子身上釋放,不過慌亂中對上一眼,他的雞皮疙瘩就從四肢爬上心尖。
這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殺意,這秋宴不知道見過多少血、殺過多少人。
周澤彬額上的冷汗順着臉頰滴落,他想張嘴喊救命,卻發不出聲音。快要窒息的時候,身上的禁锢一松,他狼狽癱軟在地。
“你,你想做什麼?”顧不上丢臉,男子忙不疊往後爬到孟洛腳邊,“我,我可是莫長老親傳弟子,你要是敢對我出手,我師父不會放過你。”
“就算你是清靈君,也不能,也不能殘害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