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看,原本寬得看不見邊的湖泊消失不見,僅留下一個數丈的深坑。
秋宴帶着人落地後才發現他們不知何時到了湖心,籠罩湖心的雲霧均已散去,湖心陸地邊緣圍了一圈大得詭異的荷花,不同于最開始在湖面看見的白荷,它們是紅色的。
方站定,那些大得能吞人的紅色花骨朵突然歪倒,像是生命力被抽盡般迅速枯萎,與此同時秋時的手腕悄無聲息出現一道紅紋。
“噗!”
荷花枯萎歪倒時水珠四濺,像是它們先前含在花苞裡的水被吐了出來。
突然,一道白光閃過,最大的那朵荷花噴出一個重物。
那朵荷花正巧對着兩人,秋宴推開秋時,正欲拔劍卻驚覺似乎是個人影,她一愣便被撲倒在地。
那人的頭撞上她下巴,秋宴被撞得龇牙,皺着眉對上一張潔白純真的漂亮臉蛋,她确信自己沒見過這人,卻又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男子捂額擡頭,他臉上那雙清澈水潤的眸子在看見秋宴時彎成月牙,不等秋宴發話便率先喚道:“清靈君。”
“還不快起來!”
剛才被推開的秋時沉着臉閃身上前,一把拽起男子後領把人扯開扔在一旁,轉頭小心翼翼扶起秋宴。
“師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
秋宴搖頭,兩步走到跌坐在一旁的男子跟前,把目光落在他眉眼間,半響後才遲疑着喊道:“淨安閣主?”
淨安從她過來後就一直用手遮住半張臉對着秋宴眨眼,聞言放下手笑道,“清靈君認出我啦。”
秋時目光銳利地掃過男子周身,眼見他衣衫本就單薄,濕了水更是什麼都遮不住,胸前衣襟半開也露出大片風光。
他飛速掐了個清塵決丢過去,順帶用靈力給人烘得冒煙,眨眼做完一切還不忘說一句:“不知羞恥。”
秋宴一直盯着淨安的臉辨認,沒注意到其他,“怎麼了?什麼不知羞恥?”
淨安拍了拍幹淨清爽的衣服,“可能是說這些花吃人還要扒衣服吧。”轉頭笑着看向秋時,“多謝這位公子,剛才濕漉漉的好難受,現在總算舒服了。”
秋時冷臉對着淨安,絲毫不掩眼裡的不喜,“師姐在哪裡認識的這種人?”
秋宴後退一步與他并列,“阿時,這位是黔水的妙閣閣主,淨安。”又對淨安說,“淨安閣主,這位是我的師弟,秋時。”
淨安的面紗早就不知道落到了哪裡,他一雙眼睛大而有神,眸光清澈,鼻子小而挺,白淨的臉上還帶着嬰兒肥。
秋宴也沒想到他面紗下的臉長得這樣,天真無邪。那确實是需要帶着面紗,不然底下的人恐會難服管教。
秋時對着男子的臉上下掃視,忽地冷哼一聲,
淨安聽着秋宴對自己的介紹點頭,又在聽了她對那位冷面男子的介紹恍然道:“啊~原來是極妍君,久仰久仰。”
秋時一記眼神掃過去,目光沉沉似要将人撕碎,還未來得及發作就聽身旁的秋宴道。
“淨安閣主,師弟不喜歡别人那樣叫他,或許你可以叫他秋時公子。”
淨安捂嘴,“原來如此,秋時公子請見諒,是我冒犯了。”
“哼!”
秋時壓下上翹的嘴角,冷橫男子一眼便撇過頭,看在師姐的面子上他暫且不與這人計較。
極妍君三個字出現在耳旁的瞬間,秋宴就察覺到緊挨着她的秋時身體一僵,她安撫地拍拍秋時後背,轉而問淨安。
“淨安閣主,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不是去魔界了嗎?”
淨安正仔細整理他的發絲,秋時的清塵訣隻能清除灰塵污漬還衣衫幹淨,他的頭發還亂作一團,叫他無法忍受。
“我确實是準備前往魔界,隻是沒想到在路上遇見了傳說中的浮生秘境,兩位應該跟我一樣是被一座活谷吞進來的吧?”
“正是。”秋宴神色凝重,“閣主是說,這裡是浮生秘境?”
秋宴自然聽說過浮生秘境,據說它是五座高級秘境中最少出現在人前的,幾百年來總會出幾個通過其他四座高級秘境的人,隻有浮生秘境的通關者少之又少。
她還以為是這浮生秘境太難的緣故,沒想到是因為它會移動,尋常人根本找不到它,而被它蓄意吞噬的人隻怕也很難活着出去。
淨安把頭發整理得一絲不苟,轉頭又掏出了手帕用儲物袋裡的水沾濕,輕輕擦拭臉頰,“這裡就是浮生秘境。”
“據妙閣記載,浮生秘境隐于世間,有緣之人方能進入,其内活物為死死物為活,要想出去,就要找到真正的生息之地。”
秋時警惕地看着他一番動作,淨安卻突然停住用清澈的目光對上他,盯了他半響。
秋時皺眉,“看什麼?”
淨安勾唇,“原本我被困在這裡便沒了頭緒,但現在嘛。”
他轉頭看向秋宴,“清靈君,你師弟身上帶了個好東西,或許它能帶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