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第一次見淨安的場景,那時候他也是高興地采着桃花,也許淨安閣主就愛這一口。
淨安此人,神秘,随和,甚至有些孩子氣,但這不代表他不危險。
秋時:“沒想到閣主長得白淨清新口味倒還挺重。”
他本意嘲諷,不料淨安聽了笑得喜滋滋,“是嗎?大家都說我長得好呢,要不是往屆閣主的規定我都不想戴面紗的。”
秋時:……
淨安擺手,“哎呀,總之驅使這片水的東西已經到了秋時公子身上,既然它想出去,就一定會帶我們找到出口。”
“那阿時會有事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至少在出去前它不會做什麼的,出了秘境之後它或許會想出來,那時候清靈君再動手不遲。”
聞言秋宴看向秋時垂落在身旁的手臂,她眸光暗沉,心裡盤算着等那東西出來她是出掌更快還是出劍更快。
“清靈君,秋時公子,跟我走吧。不出意外的話,湖心陸地應該會有個連接下一個地方的通道。”
淨安轉身提步往深處走,秋宴和秋時跟在他身後,有的地方被枯萎流膿的巨大荷花和碎石擋住,秋宴上前一掌将攔路的障礙拍成粉。
“清靈君進階了?”
秋宴收掌面色淡然,“是。”
她停留大劍師巅峰已經許多年,原本在最初前往淮山秘境時便有突破的征兆,隻不過被一系列意外變故耽誤。
先前她與水怪一戰,松動的禁锢終于完全破碎。
“蒼吾宗的三大長老也不過是劍席,清靈君不滿兩百歲卻有了這般修為,前途不可估量。”
僅差一步,這個年輕的女修就能成為當今最強的劍聖,還不到兩百歲呢,仔細想來怕是連劍神也未嘗不可。
淨安笑眼彎彎看着白衣女修淡然的表情,感受着還未完全消散的淩厲掌風,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欣賞。
“結識清靈君真是一件好事。”
秋宴看向淨安,“是嗎?”
淨安點頭,“是啊,清靈君很厲害,又是個有趣的人,甚好甚好。”
想到自己一年到頭不是修煉就是修煉,有趣?秋宴自認為實在算不上,她搖搖頭。
“淨安閣主才是有趣之人。”竟然會覺得她有趣。
淨安看着秋宴的反應撲哧一聲笑了,“所以我才說清靈君有趣啊。”
一點兒也不否認厲害,不自謙不傲慢,坦坦蕩蕩風輕雲淡地應了,還一本正經地誇起他來。
秋宴滿頭問号,還欲說什麼,袖子一緊,回頭就見秋時撇着嘴扯了她衣角。
“師姐。”
“怎麼了阿時?”他表情不太好,秋宴下意識想到他身上的紅紋,“哪裡不舒服嗎?”
秋時本打算搖頭,瞥見一旁淨安看着秋宴的眼神,轉而低聲悶悶道:“嗯。”
心裡不舒服也是不舒服,他沒有騙師姐。
“淨安閣主,出口快到了嗎?”
“馬上到了,清靈君。”
淨安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低聲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這個也算有趣,就是煩人了些。”
沒過一會兒,幾人在湖心陸地找到一個洞,洞隐藏在最大的荷花根系下方,秋宴一掌轟開荷花後方才顯現。
洞漆黑悠長,僅一人寬,從上往下看去深不見底,不知通往何處。
“淨安閣主,你說的通道便是這裡嗎?”
秋宴蹲在洞邊放出靈力往下探查,卻怎麼都探查不到盡頭,内裡跟前面經過的楓林和湖泊一樣出奇地安靜。
“應該就是這裡了。”
淨安也蹲下來,伸手摸上洞邊,明明在水汽濕重的湖心,洞周的泥土卻很幹燥,他的手伸回來依然幹淨,未沾染上分毫泥灰。
不正常。
兩人對視一眼,秋宴也伸出手,特意在指尖捏了一把土,收回手時指尖也幹幹淨淨。
“下去?”
“下去。”
忽然秋時在兩人身後開口:“閣主可以喬裝成它們不愛吃的魔族,想來比較安全,不如閣主先下去吧。”
聞言秋宴看向淨安,眼神清亮,意思不言而喻。
淨安雙手捂住心口,眨巴着水潤的大眼看着秋宴,“話是沒錯,但清靈君這樣我還是有點傷心啊。”
下一秒屁股上傳來尖銳痛感,他重心不穩整個人朝洞口直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