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謝知儀眉頭皺得實在太厲害。
正在賣弄的聞清許垂眸掃了眼。
确實,相比她的是有些不堪入目。
青年紅着眼尾湊近,謝知儀雙腿擋在身前他便沒法貼得太近,她正猶豫着要不要換個姿勢,整個人就被端起來。
聞清許一手攬在她後腰處,一手抄過她緊并着的膝彎,毫不費力就把人抱到腿上坐着。
這下便是兩人對坐着。
方才看得細緻的物件隐在身下。
少女被他分開些以便他能毫無縫隙地同她挨在一處。
聞清許也總算如願看清近在眼前的景色。
他視線剛掃上謝知儀便察覺。
她毫無阻隔地坐在他腿面上,将身子直起就能比他高出一頭去,隻要稍微抱緊些,被他看着的地方便卡進青年頸側。
這樣他便沒法打量了。
“莫再看了,我冷。”
謝知儀方才被他吻得發熱時不覺着,這會熱度褪去竟是有些冷。
她眼下能用上的隻有聞清許,于是一邊說話一邊将他抱得更緊。
“冷?”
聞清許倒是沒想到她會冷,因為他熱得都有些口幹舌燥。
不過顧着謝知儀身體,便随手扯了身後喜被抖開披在她身上。
柔軟将他脖頸牢牢鎖在中間,他知曉謝知儀的小心思,也沒拆穿,隻是勾了唇角低頭吻上。
懷中人果然驚呼起來。
謝知儀越掙卻越給他行方便,原本隻是吻在心口,掙出些距離來倒像是親自送到他嘴邊。
聞清許慣會把握時機,于是一口将她銜住。
他也是這時才發覺,原來謝知儀身上最香的地方在此處。
淡淡的叫人迷失的甜香。
讓人不自覺深埋其中。
說謝知儀沒設想過今夜情形是假的,可她設想過無數種都與眼下對不上。
“好知儀,”聞清許含含糊糊地出聲,“你那時為何要與我搭話?”
他說的是謝知儀八歲初入書院的時候,那時京郊有一松泉書院,專供官宦人家的公子小姐開蒙用。
小小的謝知儀頭一日入院便認錯了學堂,從蒙館跑到了經館,經館内都是比她大上幾歲的公子小姐,瞧見她又小又會說便都争着與她坐。
可小謝知儀卻誰也沒應,徑直便在他身邊落了座。
現在想來也算是謝知儀選中了他,當時經館内還有岑寄等一幹與他年歲相仿的世家公子,偏偏她就隻選了他。
而如今他們依舊在一起,還成了婚,甚至或許不久後他們連孩子都要有了。
謝知儀确實記得緣由,當時館内隻有生得過分好看的他沉默寡言。
她從小便是俗人,世俗世俗,自然是俗人活得更好些。
“因為當時你比他們都好看。”
少女答得實誠,不過是回答的過程有些艱難。
握住青年肩頭的細指情不自禁收緊,謝知儀吐息時輕時重,她盡力克制自己不發出奇怪聲響,可面前人卻不讓她如願。
“哪裡?哪裡比他們好看?”聞清許唇邊都暈着些水痕,他一邊吃一邊不依不饒地問。
謝知儀隻能面紅耳赤地回想,“都比他們的好看些。”
她答得局促,聞清許卻很滿意,又換到另一邊,“當真?”
“自然。”
“好罷。”
伏在她身前的青年擡了腦袋,他感受到了什麼,便開口揶揄道:“一刻還未到你便成這般了?”
感官完全集中在他動作的謝知儀怔了下,“哪般?”
青年動了動腿,她這才意識到。
“不許再說了,我累了要就寝,今夜的事明日再說罷。”
謝知儀一副心如止水的平靜模樣,使力便想他腿上下來。
“這樣能睡?”聞清許含笑看她強撐體面的别扭模樣。
“自然,”謝知儀見他不攔,便起得更利索,筆直地躺在裡側,又拍了拍身邊,不自然道:“方才你也辛苦了,不如今夜先休整一二,待明日再重振旗鼓也未嘗不可。”
聞清許聞言點點頭,長指蜷着抵在唇邊遮住笑意,“知儀所言極是,那為夫先去将喜燭吹了。”
“嗯。”謝知儀用暗紅的喜被将自己遮得嚴嚴實實,被下雙腿卻情不自禁并緊。
她确實不習慣這樣不大幹爽地入睡,擡眸見着肌肉流暢的高挑青年擡腿往燭火處走,謝知儀這才用手飛速在榻上摸索。
最後一盞燭火也被吹滅。
她才在黑暗中摸見被擠到角落的喜帕。
待會等他睡着便用這個擦擦好了。
不能視物時聽覺便更清晰,謝知儀聽着他腳步聲越來越近,又感受到他将喜被掀起一角後在她身側躺下來。
原以為他又會纏上來,沒想到卻很安分,甚至隻是輕輕扣住她的手。
而另一隻手中喜帕被攥得發熱。
謝知儀便放松下來。
還未适應身旁有人躺着,他便不知怎得開始窸窸窣窣地動彈起來。
被面都被他動作扯松,絲絲縷縷的涼氣滲進來。
他這是又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