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儀偏過頭去看,隻見昏暗中喜被隆起個弧度,下一瞬她緊緊并住的雙腿便被人抓握在手中。
幹燥,灼熱,有力,像是燒燙了的鎖鍊箍在大腿上。
已然顧不上冷了,謝知儀兩手拎起喜被羞惱道,“你方才分明答應過我明日再來的!”
“眼下已是第二日了,好知儀,”聞清許聲音愉悅,“你睡你的,不必理會我。”
這哪能不理會他?甚至他說着都已經将她推拒的手咬住。
于是便是徹夜未眠。
光是吃她就吃了大半夜,再到真正上陣時謝知儀困得眼都睜不開。
他說得好聽,可每每少女捱不住要閉眼時便是更急更重,愣是将險險墜入夢鄉的謝知儀激得含淚睜眼罵他。
“混賬!”
聞清許被罵得笑彎了眼,又伏了身子同她咬耳朵道:“甚是悅耳,好知儀再多說幾句。”
“從我身上滾下去混賬東西!”謝知儀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卯足力氣擡腳踹他卻被人中途卡住。
緊接着青年便就着她主動擡起的腿換了個形式。
兩人一叫得歡快一隻餘碎響好不和諧。
謝知儀是一點冷都覺察不到了,整個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偏生還有人不停在添柴加料。
青年平日裡話少,可這種時候話多得不得了,而且句句都要人回應才行。
“好知儀,為夫好吃不好吃?”
裝聾作啞在他這兒行不通,謝知儀汗涔涔的,“便是玉盤珍馐,吃這麼多遍也該無味了,你,”
話音未落便被他不悅地咬了口腳腕。
“無味?你這動靜可不像食之無味,壞知儀。”
“你就不能攢攢留着下回!”
“自那回你幫我之後我再沒,”青年說到關鍵處時消聲笑了下,“全留到今日,有何不可?”
初冬天亮得晚,可總算結束沉浮的謝知儀竟真發覺有晨光自窗縫透進。
身後一臉餍足的青年聲音懶懶,“擦擦之後是不是好多了?”
謝知儀不想讓春桃清早便忙活,于是方才去淨室燒水給她淨身的是聞清許。
主屋淨室與暖閣連着,況且他瞧着也不像是被累到的模樣。
熬了整夜,她此時倒也不困了,隻是安安靜靜躺在青年臂彎裡平複。
聞清許側躺着看她,“不是困了?”
沒好氣地斜他一眼,謝知儀聲音都透出股虛來,“困過勁兒了哪還睡得着。”
“好罷,下回我注意些。”
她手腳乏力,便在聞清許懷中尋了個好姿勢側躺着靠在他身前。
瞧着乖極了。
聞清許心口都熨帖起來,垂眸将她看着,另一隻手輕輕拍着少女後背。
“日後不許再弄得這樣晚。”謝知儀被他拍得有些睡意。
主要是在他懷中被密不透風地抱着确實感覺很好。
“嗯,今日是意外。”
他興奮得過頭,才沒控制住。
聞清許忽然又想起些什麼,便開口道:“四公主的婚事定了,臘月十八。”
“嗯。”謝知儀懶懶應了聲。
“嗯?不許‘嗯’,你說些别的給我聽。”聞清許不拍她了,改作掌住少女肩頭。
“訂得好,郎才女貌琴瑟和鳴,行了?”
他懷中太暖,稍微與她分開些謝知儀便冷,于是一邊回應一邊往青年懷中窩。
“還行,隻是這八字用錯了地方。”
瞧她這副沒了他不行的模樣,聞清許不動聲色把人攏住。
他們才是郎才女貌琴瑟和鳴。
謝知儀知曉他意思,沒忍住說了句,“咱們過咱們的,他們過他們的,你莫要老惦念着旁人。”
“我惦念他?你這用詞未免太差勁了些,頂多是偶然提及罷了。”
“好罷。”
“那咱們說說自家的。”聞清許抱着她心中安然,想說的便多了起來。
“你說罷。”
“今夜我表現如何?”
從始至終,他都緊着謝知儀先到,唯一不妥的便是時辰拖得晚了些。
聞清許挪了挪讓自己能看清她神色。
“……你待我想想”
他臉上期待太顯,謝知儀想不說都顯得太不近人情。
扪心自問,雖說與他先前有過幾回,但這回确實更讓人欲罷不能。
“快說。”
一到這種事謝知儀言語都匮乏起來,最後憋出兩個字,“還行。”
“還行是行還是不行?甲乙丙丁戊己庚,排哪一位?”
“乙。”
聞清許沒忍住湊上去親了親她鼻尖,“乙便乙罷,下回再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