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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兩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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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掠過無邊暗海,羽翼在粼粼海面上掀起細濤,最後一頭紮進出口,徐名晟睜開眼,感受着回到身體裡的神識,他的手腳微微泛涼,仿佛還帶着那來自極北之地的寒氣。

徐名晟端坐了一會兒。

他思考的時候有點像發呆,好半天擡起手,重新抽出那張自薦書,緩緩打量了起來。

——世界上或許真的有筆迹相似的人也說不定。

他對着心髒自言自語。

可與此同時,他又清清楚楚地知道,身體深處有某種植桠正在瘋狂生長,盤踞着血管,吞噬着皮肉,像無所顧忌的藤蔓正肆意吸食掉養分。

那是他最讨厭的,名為希望的藤蔓。

就像毒素一樣,一經誕生,隻會不斷膨脹,等到有一天脹大了,啪地一聲破了,他清楚那時自己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卻無可奈何。

燭光明明滅滅,長指撫摸着幹涸的墨迹,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将自薦書壓到桌案最底下,開始原地打坐入定。

-

茶攤設在入鎮口,攤主是大半年前到金蟾鎮的流民,之一。

金蟾鎮并非久居之所,魚龍混雜,來來往往者衆,像他這樣暫時安栖的人太多了,所以在當時并沒有引起注意。但是仔細想來,空腦症的爆發,似乎正是在茶攤開起來之後。

攤主有一門煮茶釀酒的獨家手藝,過喉不忘,因此短短半年,生意就已經火紅到全鎮皆知,人人都是回頭客。

攤主生的矮小,比侏儒高一點,兩隻招風耳紅彤彤像未成熟的小番茄,眼皮寬大,生的頗具喜感。

房璃來時他正蹲在門口煮茶,看見她,頓時喜笑顔開:“小姑娘,我說過的吧,喝過我的酒,不會沒有再來的人。”

這次和上次有點不一樣,那個眯眯眼的修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房璃身後多了一個沉默高大的俊朗男人。攤主瞥了一眼,順手揪下腳邊陶盆裡的一片青葉丢進茶壺,然後握着巾布提起茶壺,對房璃道:“坐吧。”

房璃:“怎麼不問我要喝什麼?”

攤主:“我這除了茶就是酒,你還要些什麼?”

攤主本意是玩笑,誰想房璃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再次問道:“有點心嗎?”

“有自制的粗茶餅。”

“那來一份,再要一壺上次的少春幹。”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錢。

房璃在菁國時就嗜酒,早起喝,睡前喝,讀書論經也喝。

劍不一定,但酒壺是必須随身攜帶的,小小年紀就喝成了海量。在同光宗的八年滴酒未沾,昨日一壺少春幹勾起了饞蟲,房璃舔了舔唇,乖乖找個位置坐下,望着漫天晶瑩的雪屑發呆。

歲暮天寒,滴水成冰。

半柱香過後,攤主端着碟子提着酒壇出來了。

大概是天冷,他身上多穿了一件蓑衣。隔老遠就聞到粗茶餅清香的氣息,房璃伸手拿出一塊,毫不猶豫地塞進了嘴裡,口感粗粝,再一細品,那種奇異的韌勁和香氣便返還上來,她眼前一亮,不吝惜誇贊道:“甘,韌,甜,好吃好吃!”

房璃對食物真摯的熱情讓攤主笑了一下,拎起酒壇斟了兩碗,邊倒邊絮絮道:“昨日見姑娘喝那碗少春幹,便知姑娘是個懂酒之人。”

“這少春幹,釀時加了些青梅,入口柔和平淡,帶着澀氣,不知道的還誤以為它是個脾氣好的。”

“等過個半柱香,便知自己上了當了。”

房璃笑了笑,琉璃鏡背後的兩隻眼睛已經控制不住好奇地盯向酒碗,“這又是什麼?”

說到這,攤主面露得色。

“此酒名為百花哭。”

“聽上去脾氣不好。”

“不錯,烈性極強,需得是竹葉上新出的雪水,每五年方能成一壇,這壇我珍藏許久,相逢難得,給姑娘嘗嘗。”

房璃也不客氣,在攤主的注視下端起酒碗,卻在挨唇之時一頓。

攤主也緊張了:“怎麼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房璃的耳邊停下了一隻銀蟬。

雙目紅似血滴,一身銀皮像精心打磨的飾品,但是人傀和攤主仿佛都沒有看到它似的,表情和視線一動不動。

雪花凝滞半空,在那無限拉長的一秒内,銀蟬俯到耳邊,房璃聽見了它那稚子一樣蠱人的聲音:

“别喝。”

風卷雪落,一息一瞬。

身後的人傀形影忽動,手爪帶風,掠過房璃的臉側掀起發絲,卻在即将碰到酒碗的那一刻被穩穩掐住。

人傀的瞳孔緩緩挪移,落到面前人的後腦勺上。

房璃擡手抓着人傀的五指,頭也不回,對着攤主笑道,眼睛亮得驚人:“這家夥老古闆,管得嚴,見不得我喝酒,見諒。”

“……”

攤主緊張的表情一下緩解了,兩條蟲子似的粗眉松開,讷讷道:“哦,哦,這樣啊。”

“其實依我看,酒乃活血之物,這數九寒天的,喝點酒,何嘗不是有益身心健康,對吧?哈哈,哈哈……”

他尬笑了兩下,不再笑了。

房璃放下酒碗:“大人先前是做什麼的?”

“我啊?”攤主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嗐,都是瞎活着罷了,不值一提。”

“這百花哭難得,我也不好獨占,反正相識一場,知音難覓,不如坐下來共品?”

“好啊,好。”

攤主本就個子矮小,坐在木桌前,矮了房璃一大截,倒酒舉碗的動作卻相當熟練,豪氣沖天道:“姑娘,我看你也是個性情中人,今天這碗酒,我先幹了。”

他碗一斜,刹那間房璃反應疾速,擡手扯下他手裡的酒碗,毫無縫隙地将自己手裡的酒碗塞進去,幾滴瓊漿濺落,跌到桌面上,粉身碎骨。

攤主滞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擡眼。

“姑娘這是何意?”他嘴唇輕顫,幾乎要原地跳起,“我不懂。”

“懂不懂的,大人喝完這一碗,自見分曉。”

房璃看着他,丹鳳眼微微眯起,漂亮的弧度勾勒出恰到好處的笑意與冷淡,像一隻好整以暇的妖精盯着獵物。

盡管這種即視感隻有一瞬間。

攤主看上去氣憤無比,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他緩緩握緊酒碗邊緣。

隻聽“嘩啦”一聲,酒碗被掀翻在地!

異變陡生。

攤主飛身踹向桌角,那張桌子頓時離地,邊緣距離房璃肋骨僅有一厘時被穩穩抓住,人傀面不改色控住房璃的肩膀推她向後,另一隻手抓住桌子發動,“喀嚓”幾聲,木屑飛濺,一張桌子頓時裂成鋒利的數片,炮彈一般射向攤主的背影!

攤主反應奇快,奈何人傀更快,三兩步上前擒住肩膀,手指一錯,一擰,腳尖向膝窩猛踹,正中穴位,攤主軀體一軟,人傀拎着他的手臂,這時房璃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小心!!”

擡頭,雪色劍光迎面劈來,速度極快,人傀側身,“撲動”一聲,耳朵掉在了地上。

居然還有同夥。

劍光的主人一身黑衣,将面孔死死擋住,隻露出雙冷酷的雙眸。

人傀下意識伸手一摸,儲存的内力從缺口源源不斷地湧出。

沒有給反應的時間,那人再次劈向抓住攤主的那隻手,徐名晟隻好控制着人傀放開,眼睜睜看着他們穿過内室,從後門消失。

“他們有同夥。”他簡明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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