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趙漆點頭，終于從自己的思緒裡走出來。

“差不多認識10年了，最開始一個人來這邊的時候，人生地不熟，他們幫了我很多。”

張青芒覺得奇怪，開始聽他說家人朋友都在這邊，她還以為小時候就來了，年前回去是祭祖的，不過現在的人什麼時候換居住地都很自由，也沒什麼奇怪的。

她快速喝完最後一口，抽張紙抹了下嘴，說：“走吧。”

到門口的時候趙漆還徑直往前走，張青芒喊住他：“我們還沒付錢吧。”

趙漆背對着晃晃手機：“我支付寶轉他了。”

每次來吃東西，夫婦倆說什麼都不肯收他錢，不然就不給做吃的，平時的禮節來往也硬生生地推拒了，不然就買别的回贈過來。直到江哥兒子念高中的時候喜歡上攝影，趙漆才借口買了一台專業相機送他當生日禮物。再後來加了支付寶好友後，他每次都偷偷轉過去，混在一堆客人轉賬中，他們從沒發現過。

趙漆也來得更自在。

“哦。”張青芒還想着這頓她來結。

來島城第一次見面的喂鴿子的食物是他買的單、糖炒栗子和咖啡也是他買的單，今天中午的飯還是，晚上的又是。

唉！你大方是你的事，那我也不想占你便宜嘛，一次機會都不給我。

她在心裡腹诽，一不留神碎碎念出了聲都沒發現。

趙漆聽到了，下台階的腳步一頓，轉身問：“什麼？”

“啊？”張青芒吓一跳，連忙捂住嘴，搖頭說，“沒有，我沒說話。”

他抿唇，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她立刻放下手，覺察到剛才的動作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趙漆微仰着頭看她，唇邊有笑意，說：“你請我吃烤腸和咖啡了，怎麼不算一次機會呢，哦，這是兩次了吧。”

張青芒的臉迅速發燙，這是她目前人生又一大滑鐵盧——背後說人被當面發現了！

她現在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沒辦法，也隻能硬撐着頭皮接下去。

她讪讪一笑，低頭往下走，說：“那……那不一樣。”

趙漆借着路燈看見她紅透的臉，問：“哪不一樣了？”

張青芒被他話語裡帶的調侃窘迫到有點無語，非得這麼刨根問底是吧，她擡起頭平視他的眼睛，說：“很奇怪好不好，我和你說破天，正式認識才見過兩面，你老是請我吃東西，還說請我這請我那，我……”

我主動權都沒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當然這一句她沒說出口。

她微微撅着嘴，一副郁悶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趙漆輕笑，歎了一口氣，說：“你是我新招的員工，今晚老闆請吃飯還是可以吧，而且你幫了我大忙，一般春節期間我是招不到人的，其它我們不都是有來有往嗎？”

張青芒還是站在那，不想承認他說的好像也沒錯。

他試探着說：“那你明天中午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