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前幾天醉酒說的話,趙漆沒有提及,她有些好奇,但也沒有去主動詢問,畢竟她也沒跟他坦白自己的家庭情況,而且對張青芒來說,一旦真正談到這些事情的時候就意味着快結束了。她現在每天都過得很快樂,完全不想提及未來的事,甚至想着要是能這樣一直談下去就好了。
店裡這兩天有一批急單,好在她也能有模有樣的做一些東西了,基本減輕了趙漆一半瑣碎的工作量。
晚上九點他們落了鎖,挂了簾子在店裡加班趕工。
張青芒拿着杯子娴熟地轉了一圈,杯口被平整的削出來,她再随意修補幾下,一個杯子就做好了,她喊他:“行麼?”
趙漆擡頭看一眼,說:“可以。”她美滋滋的放下,又去捏别的小玩意,全神貫注。他想起之前來,笑道:“手藝進展很快啊,我記得第一次捏成型你用了三個小時,現在20分鐘就好了。”
張青芒是紮紮實實的手殘黨,不提玉泥,光是這種普泥,她上手也不行,學也比别人慢一拍,就連斷斷續續學了這麼久,别人五分鐘的事,她要多4倍時間。
“是吧,我就知道我有天賦的。”不過她才不管那些呢,一點都不謙虛,踩着梯子就爬。
“是…是…”趙漆眼裡隐隐含笑,答得一點都不真誠。
“嗯?”張青芒眯着眼,語氣上揚,“我怎麼覺得你說的很勉強呢?難道你覺得我沒有天賦?”
她把幹淨的手指放到水裡,微笑着看他。他正色搖頭,嚴肅說:“我覺得你很有這方面的天賦,假以時日,哦,不用,說不定再過一兩天,你就能超越我了。”
這個答案雖然有點誇張,張青芒還是認可的點點頭,收回手來,眼神有些心虛,說:“嗯,這個誇得不錯。”
“我又捏好一個了,你看。”趙漆嘴角上揚,把杯子故意放到她面前。他比她還晚開始,而她手裡的還是一坨泥。
“好哇,你故意的。”張青芒一把扔下手裡的東西,站起來,手指沾了水就要往他臉上抹。
趙漆往後躲:“沒有,你想多了,我隻是在和你彙報工作進度呢。”
“呵呵。”張青芒繞到桌子另一邊來,伸着魔爪,在他面前飛舞。他頭往旁邊一偏,一隻手箍住她的腰,把人撸到懷裡,壓着她雙手不讓動彈。張青芒背對着他,氣笑了:“你有本事别松開。”
“不敢。”他頭放在她肩上,貼着頸部,呼出的熱氣噴在她耳後,癢癢的。
張青芒聲音軟下來:“哼。”
趙漆溫柔地親在她脖子上,聲音有些悶:“張青芒,你不是不喜歡做這個嗎?為什麼要做呢?”
沒想到他竟然會問這個問題,張青芒想起之前和他說過的那些事,以她的性格不喜歡做的事的确是不會勉強自己的,因為那樣會很不開心,但是和喜歡的人一起就好像還蠻不錯的:“其實還好啦,慢慢的也是能體會到一點樂趣的。”
趙漆聽出來她是因為自己,說:“你不喜歡就不要做,真的,任何事情都是,不要勉強自己,你坐在旁邊陪着我,我就很開心了。”
“可是我不覺得這是勉強。”她思考片刻,慢慢說,“和你待在一起什麼都不做就很開心,做喜歡的事更開心,做一些無趣的但是你喜歡的事我也很開心,因為同理,你可能也和我做過一些你覺得無趣的事吧,但我那會肯定是很開心的,而你見到我開心,你也會開心吧。”
“嗯,和你一起做的所有事我都喜歡。”趙漆輕輕點頭。
她的唇角情不自禁彎起,又說:“所以你關注到重點了嗎?”張青芒轉過身看他,眼角彎彎,繼而說:“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趙漆說得比她還要快,且是回應式口吻,她剛發出最後一個字的音節,就被他吞掉了。
他用手腕勾住她的脖子,微微仰頭貼在她唇上,看着她的眼睛說:“乖,閉眼。”
張青芒乖順的閉上眼,感受他溫柔缱绻的吻。
……
店裡靜悄悄的,桌上還是一片狼藉。
“你有什麼特别想去的地方嗎?”趙漆環住她的腰。
張青芒面色潮紅,埋在他頸部,想了想,說:“港城吧。其實在我們見面後的第二天我就要離開這裡的,但是當天晚上感冒發燒了就沒走成,當時是計劃春節裡再去一趟港城就回家,不過還好沒去,不然可能就再也遇不到你了。”
趙漆想起那天她穿得很單薄,又被風吹了那麼久,他當時也有些輕微感冒來着:“不會的,有緣分的人會再次遇到。”
她擡起頭,驚奇地說:“難道你當時也打算要去那裡嗎?”
趙漆親親她绯紅的臉頰,說:“沒有,不過我覺得我們緣分很深,所以一定會再見面的,不管是島城、港城還是什麼城,我們一定還有故事。”
“你這麼笃定?”
當時張青芒好像沒有他這麼強烈的預感,隻隐隐覺得不應該這麼結束,但究竟會不會再見面,見面又如何發展還不确定。
他肯定的說:“嗯,就算沒有,我也會去找你的,我知道你住在哪裡。”
“哦,對!”張青芒眼睛放光,說出腦子裡的猜想,“趙漆,你不會那晚就對我一見鐘情了吧。”她說的是在小區外邊的那家小超市的見面。
說完,她笑意盈盈地盯着他,十分期待他的答案。他眼神躲開:“沒有。”
張青芒去找他眼睛,得意地笑:“呦呦呦,你心不誠哦。”
趙漆表情不自然,又躲開她的目光。她更笃定了,湊過去親他的唇,待他回應的時候,看着他的眼睛立刻開口:“承認吧,你就是對我一見鐘情了。”
趙漆被說中,臉一熱,狠狠地親上去,堵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