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野拿出那件狐裘。
“喲,這毛色可極少見!您不賣?我給您二十兩!”
銀灰色的狐狸可太難得,她開店這麼多年也才見過兩次。
這料子做成披肩,賣給貴人,最低也得四五十兩。
“不賣,就做給我女兒穿。”
掌櫃見她不賣,也不強求,再多說下去惹客人厭煩。
白野本想着做個坎肩,可是紛紛最近吃的好,個子抽了些條,坎肩有些太小孩子氣。
女掌櫃見這娘倆一個賽一個的漂亮,眼睛都看飽了。
“做成坎肩白瞎料子,還是做個披肩,孩子長得好,穿上要比高門小姐還漂亮!”
白野也是這麼覺得,當即應好,交了一兩銀子的手工費。
“您不急的話,在店裡稍等,今天就能拿。”
“好。”
紛紛現在已經不會看見什麼好的都讓爹娘賣掉了。
她已經看出來自己說話不管用,而且沒有哪個孩子不喜歡爹娘緊着自己疼。
給什麼就受用,開開心心的謝謝爹娘。
燕洲賣完鹿,拿着十兩銀子折回書局。
“掌櫃,麻煩給我拿一本我...娘子寫的書。”
郝掌櫃剛迎出來:???
兩口子玩什麼呢...
“額,您這是...?”
燕洲在外人面前說話,從來都是利落大方,全然不見面對白野時的緊張。
“她不給看,我隻能自己來買,這件事還請你保密,别向她提起。”
郝掌櫃哪敢啊,主子可說了,你有九成九是他小舅子呢。
“當然當然!應該的。”
“勞煩問一下,剛才她送來的稿子,什麼時候能出書?”
“喲,這篇有點長,打版就需要五天左右,但是第一本樣書出來就會送到我這兒,頂多六天,我給您留着!”
“多謝,那我六天後來取。一共多少錢?”
郝掌櫃哪敢要他的錢啊,且不說這位本就是作者的丈夫,再過陣子搞不好還是他們半個主子呢。
“您哪的話,直接拿去看就是了,以後娘子出書,我都給您留一份,要是執意給錢,我隻好跟夫人說...”
燕洲:.......
活了兩輩子第一次被人威脅成功。
你郝掌櫃真是有辦法啊。
無奈隻好把銀子收回去。
把書藏在胸前,腳步都輕快起來,買了些果子零嘴去接母女倆。
白野在成衣鋪給紛紛挑了兩身衣裙當做生日禮物。
等狐裘的空餘時間,又去上次的首飾鋪子,給燕洲挑了塊兒青白玉弓玦,防止用箭時弓弦對手指造成傷害。
二十兩銀子。
正好是她目前拿到手的稿費。
還有個糖玉材質的便宜一些,但白野覺得這種老成的顔色不适合燕洲,所以還是選了青白玉。
首飾鋪掌櫃當然記得這對母女,清溪縣裡都沒見過這麼标緻的美人兒。
更何況還是她家的大主顧,她家男人前兩天又來買了一對金絲紅玉耳環。
算上今天這玉玦,一家人光這一個月,就在她家花了七十兩。
這種支出就算在整個縣城也不多,她們穿的并不是極好,看來隻是感情好,舍得為對方買東西。
掌櫃笑盈盈的幫白野裝好玉玦,一邊說道。
“哎呀您一家感情真是羨煞旁人,都惦記着對方~”
夫妻給孩子買,丈夫給妻子買,妻子又給丈夫買,可不叫人羨慕。
白野以為她是說上次買發梳的事,笑笑點頭。
付好銀子,沒忘了今晚要促進革命友誼的事,她向掌櫃打聽哪裡賣好喝的果酒。
等燕洲來時,狐裘披肩也已經做好,又是滿載而歸的一天。
晚飯燕洲把架子搭好,烤上鹿腿,這次他買夠了調料,飄出來的香氣簡直不是之前的兔子可以比。
又炒了幾個辣口的菜,一家三口的口味出奇一緻,都是無辣不歡。
白野拿出今天買的果酒,一瓶桑葚酒,一瓶荔枝酒。
本來想明天再好好慶祝,但紛紛穿着新衣服手舞足蹈,磨着爹娘說就想今晚過生辰。
兩人當然是緊着她來,哪有不從。
一家人吃的高興,小院裡歡聲笑語不停。
白野使壞給紛紛倒了一小口荔枝酒,小姑娘信心滿滿一口灌下去,惹得白野拍手叫好。
“好!紛紛不愧是娘的乖寶,和我一樣的好酒量!”
勸酒都是越誇越來勁,燕紛紛聽了娘親的話倍感自豪,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幾口喝下。
果酒雖然沒有其他酒水那麼辛辣。
也正是因為入口香甜,意識到不好也已經晚了。
簡稱,後勁兒大。
過了今夜才九歲的女娃娃,直接醉倒在娘親懷裡。
“哈哈哈哈!”
燕洲坐在白野對面,看着她摟着紛紛壞笑還那麼大聲,自己的嘴角也降不下來。
不過她好像并沒吹牛,這兩壇子酒可不少,每壇最少有兩斤。
她自己一杯接一杯喝到現在,除了眼角染上些粉色,并沒有醉态。
燕洲是個愛琢磨吃的,所以自己上輩子閑餘時間都在研究做菜。
他酒量一般,也就沒那麼愛喝。
小口小口抿着,總是偷偷用餘光去瞅白野喝酒時微微揚起的下巴,和被酒水沾濕,燭燈下泛着水光的紅唇。
看紛紛醉的都打呼了,白野把她抱回床上,掖好了被子才又出來。
隻剩他們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