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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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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傳來杜鵑的叫聲。

是誰說過,杜鵑鳥叫最使人悲傷...?

他緩緩睜眼。自己竟是不知不覺間睡着了麼。身處的房間熟悉得從未變過似的,隔着一層紙窗朦朦胧胧,外面是清晨的霧氣,帶着點綠的藍的,中間那一扇趟開了些許,春天迷離的朝露再窗沿上凝墜,依稀能看見框外的某座山,可能連春蟬也還沒有破土而出。

顯然是剛下過雨,不大,隻剛好讓屋頂的雨珠,有節奏地滴落石闆路上。

窗下是一張黑桃做的長桌;一側是個插了花的瓷瓶,另一側是個未點亮的燭台,桌上鋪滿了交疊的宣紙,泛黃的紙張上寫了行行橫飛鳳舞的漢字。柔和的風吹過時,散落伶仃幾聲的淅瀝,融在雨聲中。

某人就伏在桌上。

和每次他閉眼時,都想象睜眼後會看到的景象分毫不差。呼吸卡在了喉嚨處,一片青葉無意中闖入,在屋裡飄蕩了幾下後,最終在那人的發絲上停下。

隻是這樣輕微的動靜,就足以讓淺眠中的那人醒轉。

兩雙眼睛在空中交彙,竟有種奇妙的既視感。

他從對方那清澈的瞳孔之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恍惚之間想,原來自己長這副模樣啊。然後他看到,那雙總是靈動美麗的眼眸,爬上了某種不知所措的情緒。那人從桌案上坐直,全然不見往日的雷厲風行,伸手有些慌張、有些笨拙地扶上了他的臉頰。

“怎麼哭了?”

熟悉的聲音,卻已經陌生的語氣。

“我...”他擡手碰了碰,才後知後覺臉上的冰涼。“我做了個好可怕的夢。”

那人二話不說,把他拉了過去,輕輕抱住。

“不要怕,”對方把臉埋進了他的頸窩,聲音有些沉悶。“我在呢。”

垂落兩側的手臂動了動,最終沒有推開。心髒像是被狠狠揪住又砸下,砸得四肢發疼,幾乎提不上一口氣。某個空落的缺口中,生出了翻湧的情緒,他甚至無法用文字形容。

“那個夢裡沒有你。”他說得很平緩,隻是句尾抑制不住的極微地顫抖着,手指卷住了對方身上和服的袖子。“隻有我一個人。笑的時候你不在,哭的時候你也不在,光是保持清醒就費力,睜着眼睛都痛得快要瘋了,這裡——”他原想指着自己的心口,但又不舍得動。“心裡更難受。總是覺得好孤單,沒來由的悲傷,我——”

不知因為什麼,看着眼前那人,明明那麼多年都一聲不吭地撐過來了,現在卻變得難以忍受,恨不得把心髒掏出來,讓對方看看它現在腐爛的模樣,看看這副皮囊之下碎得血肉模糊的靈魂。

“沒事了。”擁抱着他的手臂緊了些,掩飾不住語氣裡的心疼。“我發誓,永遠都不會丢下你一個人。”

“...但是——”

騙子。

就和世上的每一個人一樣。

“——你已經走了好久了。”

整個空間都停滞了一瞬。

“久到,我都快忘記啦。”八月苦澀地笑了笑。“突然想不起來你最喜歡喝哪種茶葉了。想不起來你平常用的茶杯上面的圖案,你桌子上的花有三朵還是四朵?以前晚上你總是給我哼的民謠,是怎樣的呢...”

“......”

“看,原來都已經是那麼那麼久以前的事了。”

“...你要走了嗎?”

明明是你先離開的吧,居然還有臉這樣說啊。

“嗯。”八月使了些力,把靠在他身上的某人推開了,強迫自己直直看着對方的眼睛說。

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不過是幻境而已,卻還是情不自禁地眷戀那虛幻的溫暖,自己原來是這麼可悲的人呐。

那人聽出了他的去意已決,語氣哀傷地道:“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在你哭的時候擁抱你了,這樣也可以嗎?”

“沒關系啊。”八月安慰性地拍拍對方的頭頂,有點怕再這樣下去,這人就要在自己面前哭了,那可是他的死穴。“我的事,怎樣也無所謂吧。”

“有所謂的。”那人極其認真地說。

“才沒有。”

“有。

“真的沒有。”

“真的有啦!”

不知是誰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窗外又開始下起了雨,潮濕的薄霧重重壓在肩上。

“走了哦。”八月上下看了他幾眼,張開了手臂,揉亂了那整齊的頭發,緊緊抱了他一下,又很快松開。

不過是黃粱一夢而已。

閉眼的一霎那,某處響起了彼岸的回聲...

【 】

……

…我也是。

再次睜眼的時候,一切已經不見了。

隻有一望無際的紅。血海上一絲漣漪都沒有,湖底的亡魂靜悄悄的。

随着‘铮’的一聲,破世刀又斬斷了一隻‘眼’。

也許...也斬斷了别的什麼吧。

-

五條悟似有所感地回頭,穩穩接住斷成了兩半,從半空中掉落的‘眼’。

某處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尖叫,既低沉又高亢,詭異至極,往着天涯邊淡去了。

就和他消失的時候一樣毫無預兆,八月再次憑空出現,左手還按在看不見的劍鞘上。眼前就是百無聊賴看着自己的悟,一晃之間,八月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不過很快,他咳了幾聲,便露出大大的笑容。“哇,回來了!過去多久了?”

悟數了數手指。“差不多十分鐘?”

八月不滿地抱怨:“十分鐘這麼漫長,你居然不去給我買點吃的犒勞犒勞嗎?” 他指着空無一人的街道,正義凜然地道。“難得都去逃難了,現在不搶劫何時搶劫?”

一顆燈泡在悟的頭頂‘叮’一聲亮起,頓時想到了賣超級貴的各式各樣放在櫥窗就讓人直流口水的甜點,平時因為太多人排隊而懶得去買,不過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你真是太聰明了!搶劫!耶!走吧走吧~”

悟拉着他就要去附近的美食街,卻見八月下意識躲開了他的手。

“幹嘛?” 明顯感覺到對方拒絕的意思,悟似乎有些不喜。

八月低頭沉思,然後擡頭嚴肅地問:“我好像忘了什麼超級重要的事情了。”

“...比如說?”

“我原本好像是來工作的啊!!!”

遠在濱松市外某體育館地下空間的某苦逼地處局職員:?

最後,八月收到了這天最大的噩耗——因為他的無故遲到,導緻幾千個目擊者在地下空間了等待了一個半小時,因此這一次任務的費用減半。減!半!原本是這一年最大的單子啊!!他損失的哪是幾百億這麼簡單,這簡直是侮辱了他的職業操守!侮辱了他作為一個見錢開眼的俗人的努力!哪怕根本就沒人有錢付給他但是那可是幾百億啊!幾百億——

目擊者們一邊罵罵咧咧地離開了體育館,一邊忘記了自己被‘困’了一個半小時的經曆,一邊看着門旁那個看上去有點可憐的一直蹲在地上畫圈圈的青年,心想這人該不會是剛死了全家吧?

幾百億...

幾百億...

說沒就沒了哇!

繼續畫圈圈,畫個圈圈詛咒你!哼!一堆沒錢的爛橘子!窮逼!

“那個、那個,八月老師...” 地處局聯絡人良心莫名被譴責,很辛苦趕過來的咒術師大人居然工資被砍了!同為天涯打工人的他有種同病相憐之感。

“你再叫一次老師,我把你打成老屍哦!”

噫!好可怕!

八月坐在地上,掏掏耳朵,目送最後幾個家庭走向出口。

“喂,你叫什麼?” 他心血來潮突然問身旁的聯絡員。

“啊、啊??” 聯絡員吓得一哆嗦。“我、我沒叫啊!”

“......” 八月有些無語,這人怎麼這麼怕自己,難道臉上的疤有種□□大哥的氣質嗎?“不是,我是問,你的名字是什麼?”

“哦、哦!” 聯絡員有些尴尬,“我叫高田,請多多指教。”

八月一臉高深莫測,然後又不說話了,留下可憐的高田一個人在那裡想自己說錯了什麼,是不是因為太蠢惹到他了?

過了一會兒,八月像是突發奇想,沒頭沒尾地問:“那,高田你覺得,人的記憶能決定一個人嗎?”

高田眨眨眼,顯然是一輩子都沒有被問過這麼深奧的問題。“額,這是...什麼意思呢?”

“就是,如果你得到了我的記憶,你還算是你自己嗎?還是你成為了我?”

高田再次眨眼,覺得好像更加困惑了。“呃,應該...應該算是成為了你吧?”他一邊說,一邊察言觀色,“畢竟,不是有那句話嘛,‘人是通過人生的每一個瞬間堆砌出來的’?”

八月點點頭,卻說:“我不這樣認為。”

高田連忙改口:“當然當然,先生說的是。”

但是,八月又搖頭了:“不,觀點與角度的問題罷了,我就隻是問問。你說的不錯,我的想法也沒有錯。話說,你能不能不要一副我會吃人的樣子——”

電光火石之間,高田隻見到八月突然瞪大了眼睛,飛速從地上跳了起來,然後伸手就要去捉剛才經過了他們的一個看上去五歲左右的男孩。

然後?

然後就沒有了。

八月的手還沒有碰到男孩,這位原先還乖乖牽着父母雙手的孩子,居然猛然回頭,臉上是詭異的笑容,明明還是人類所能及的程度,卻有一種非人的違和感,而八月肯定,他看到男孩的眼中閃過一下紅光。

心中警鈴大作,某處塵封的記憶破蛹而出,脫口而出:“三跪天!”

被喚做三跪天的男孩幹脆不裝了,甩開了‘父母’的雙手,仰天長嘯,不是喉嚨的位置發出了某種混雜孩童大笑與蟲叫的聲音,充斥在整個體育館内。八月隻能眼睜睜看着身旁的高田,連發出叫聲的時間都沒有後,竟然連同骨頭,自體内爆了開來!

八月瞳孔一縮,因為下一秒,高田那被炸成了無數碎渣的身體,居然自己開始重組起來,卻不再是人形,而是一灘沒有形狀爛泥,如腫瘤一樣的肉塊,皮與肉内外翻轉,而白骨一塊一塊地堆砌,強制地揉在了一起。不出幾秒,已經看不出來這個發出着腥臭味的肉球,實際上是一具新鮮的屍體。

外露的白骨拼成了尖銳的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着八月砸去。他反射性地跳開,緊随其後,剛才他站着的地方已經被錘出了一個大洞,甚至還能看到其力度之大,震碎了一旁的玻璃!肉塊的攻勢并沒有因為第一次的失敗而停止,像是彈力球一樣锲而不舍地向着八月跳開的方向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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