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褚眼底一片冰冷,一把掀開簾子,把人踹了出去。
???
沈姒掉下馬車,四肢五骸都痛,剛剛被踢過的手臂連擡都擡不起來,她隻能狼狽趴在地上。
她咬緊了牙關,現在恨不得拿把刀架在那個無恥之徒的脖子上。
怎麼會有如此下流無恥的人,啊啊啊啊!
沈姒快被逼瘋了,轉頭,那個女人站了出來,居高臨下看着自己。
沈姒沾了一手的泥土,衣服松松垮垮,一時因為情迷而泛紅的臉頰已經全被怒火代替。
沈姒現在隻有一個念頭:怎麼才能弄死她!
可是她還需要她。
啊!真是身份卑微就隻能讓人戲耍,她曾經哪需要考慮這些,要是有人戲弄她,哪需要瞻前顧後。
沈姒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她深呼吸,紅着眼說:“大人,我方才是出言不遜了,可是您也不能把我踢下來,我真的好痛。”
洛褚凝視她,輕言道:“你僅僅是出言不遜嗎?敢打我巴掌,除了爹娘,你還是頭一個。”本身趕路就夠累的了,還來這一出,真是有夠掃興的。
“滾吧。”
不可以,沈姒強撐着自己坐起來,音線顫抖:“大人明明答應我,要帶我進京了,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
洛褚冷冷道:“你什麼條件,不過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你自己送上門還敢跟我提條件,況且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我有親口說嗎。”
無恥,真是無恥,沈姒哭着說:“大人,您不能這樣!”
沈姒看來,兩人一個都沒吃虧,她那啥她了,她也打了她,這個無恥之徒到底是多麼小心眼。
她詛咒道:這種人一輩子也找不到真愛!
“快滾,在我手下沒回來之前,不然我讓人把你扔進河裡。”
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沈姒突然起來趴在馬車邊緣,一手拉着洛褚的衣擺,一手從懷裡拿出一枚青色玉佩,她頓了一下,然後擡眸說:“大人!”
還好,她還有二手準備。本來不想用的,可已經到了懸崖邊上,她顧不了那麼多了。
“大人,我跟您實話實說了吧,我其實是京城嶽府養在外面的私生女。”
聽到耳熟的,洛褚打起了精神。
沈姒将玉佩遞給她,仔細回憶說道:“我名喚嶽芙甯,父親與我母親相識與十八年前,兩人私定終身,但父親卻因為家中脅迫不得不回京娶了現在的妻子,父親一直于心不忍,托人照顧我們母女兩個。”
“三月前,母親去世,父親所托之人打起我的主意,要把我賣了,我不想,就帶着父親給我母親的定情信物逃了出來。”
“我無依無靠,真的沒有去處了,除了父親我不知道還有誰可以收留我。”
京城倒是有個嶽府,這嶽老爺是個入贅的,攀上了前朝丞相的獨女,剛開始的日子一直不好過,他官職不大,靠着嶽父一路向上,受了不少白眼唾沫,後來嶽父死了,他繼而頂替,身居高位,說的人就少了,現在巴結着新帝風光無限呢。
洛褚記得嶽老爺有個女兒,挺漂亮的,就是性格太壞。
她和嶽丞相關系可不算好,兩人在朝堂上磨槍磨炮,互相瞧不上。
居然有個私生女,倒是新鮮,要是天下百姓都知道了,他向外所示的端雅正義豈不是塌了。
哈哈哈哈,洛褚突然覺得上天給了她一個好“寶貝”,能讓她圖一時之快了。
洛褚捏着玉佩,确實不是俗物,價格不菲,她垂眸,勾唇,神色明顯好了不少:“你沒騙我?”
怎麼突然笑了,轉性未免轉的太快,莫不是她需要攀結嶽芙甯的爹?想到這樣,沈姒就腰闆直起來,認真說:“一字一言絕無虛假。”
“好!”洛褚跳下馬車,這行為吓了沈姒一跳,連忙往後躲,洛褚見狀直接撈起她,将她固定在跪姿狀态。
“可以帶你進京,但剛才那一巴掌不能就這樣算了。”
沈姒心裡翻了個白眼,真心覺得這女人小心眼極了,那她還被她摸了呢,能讓她摸回來嗎?
當然,她有賊心沒賊膽啊,自然是說不出口的,隻能乖乖等洛褚發号施令,“大人你說怎麼辦吧,是要打回來嗎,那打吧。”她毫不懼怕地側臉,把臉蛋露給她。
洛褚挑眉,哼了一聲說:“我最不愛動武了。”
那就喜歡動手了?沈姒心想。
“那你想如何?”
洛褚笑起來,像個壞孩子的樣子,吊足她的胃口道:“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沈姒咽了咽口水,心一驚,肯定要讓她吃苦受累,這個壞女人心裡肯定想了好些法子折磨她。
但也無所謂了,至少她能跟着進京了,隻要進京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