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巧,讓你救了嶽家的私生女?”鄭鸢聽了個大概,當然洛褚并未說出是嶽芙甯先爬的車。
鄭鸢還是覺得玄乎,巧合也太巧了吧。
“她叫嶽芙甯。”洛褚不知道為什麼特意提了一嘴名字,她感到奇怪,她扶着泛疼的額頭說:“一開始我也懷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此人嫌疑頗多。我試探過她,回答模模糊糊,一枚玉佩還不足以讓我相信她是真的。”
鄭鸢笑眯眯問道:“那發生了什麼,讓你相信了呢?”
發生了什麼……
洛褚腦子裡晃過那些日子裡一一發生過的事,真的假的她好像早就不在乎了,難道她對嶽芙甯真的有什麼其他心思?
不可能……隻是因為她要羞辱嶽城山,這個女兒真的假的才不重要,隻要能達到她的目的就行了。
洛褚安慰着自己,然後回答鄭鸢:“我派人去查了她。”就在嶽芙甯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世的時候,她就派人去查了她居住的地方,确确實實有這麼一母女兩人。多年前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突然住進此地,不久後誕下一女嬰。
這隻是證明了嶽芙甯所說的話沒有問題,但這個人還無法确定。但洛褚也不想對鄭鸢說太多,她想就讓所有人都認為嶽芙甯是真的吧。
鄭鸢:“這嶽芙甯長的如何?”
洛褚眉心一跳,緩緩擡眸,望着那雙好奇深不見底的眼睛,不鹹不淡開口:“有鼻子有眼,尋常女子。”
鄭鸢一絲惋惜,“哎,嶽城山另一個女兒長的多好看,按理來說承一脈血緣的,應該也不差呀。”
洛褚:“人有人的命,容貌并非最重要的。”
“容貌很重要。”
鄭鸢站起來,走到她身後,洛褚挺直背,一雙手落在她肩膀上,可比千斤重,當然是在精神上。鄭鸢心思深沉,難以猜測,都說伴君如伴虎,她身居此位也是這樣,鄭鸢說一句話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去聽,去分析。
“别緊張。”鄭鸢聲音偏粗犷,笑意抵達腹部:“這個世道,長的好看走路都能順風順水些。”
洛褚想自己許是說錯話了,鄭鸢最愛美人,十分看重樣貌,同樣對自己的臉也保養甚好。她說容貌不重要,不就是反駁了天女所認為所做的事嗎?
洛褚身體僵硬,如坐針氈,她回答:“陛下說的是。”
鄭鸢滿意拍了拍她的肩膀,竟然問道:“你看看,你的正宮娘娘是不是也很美?”
洛褚蹙眉,沒去看蕭譚雲。
蕭譚雲筷子停在半空,怔怔看着兩人,她抿着唇,臉色霎時變得蒼白。
“每天看着這樣的臉,睡覺都能被笑醒。”鄭鸢好像沒看見一樣,繼續說:“當年,我就是我看上她這張臉,不然你說她現在會做什麼?”
“跟誰在一起都不會有現在的身份和地位。”鄭鸢有意提起往事,“哎,當然不是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和譚雲曾經有過一段。”
“但都過去了,不是嗎?”此話重重砸進耳朵裡,洛褚深吸一口氣,“我和娘娘從未有過矩之處。”
當時她們還是涉世未深的孩子,什麼都不懂。
鄭鸢笑起來,“我知道,沒有責怪的意思,這不扯遠了。”
蕭譚雲閉上眼,蒼白的臉上滿是無可奈何。
她突然站起來,“陛下,我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了。”
鄭鸢語氣冷冷地:“既然身體不舒服,那就回去吧。”
蕭譚雲行禮,臨走前,她偷偷看了眼洛褚,思緒如潮,鼻尖酸澀,然後加快步伐,趕緊離開這裡。
洛褚滿臉疲憊,可還是不得不陪着鄭鸢。
鄭鸢說到徐怡的事情,“我派已經派人去抓她了。”
洛褚:“陛下想怎麼處理徐怡還有這件事?”
鄭鸢很是随意道:“殺了,敢吞我的錢,都該死。”
洛褚對這個沒什麼異議,她問道:“赈災款未被送到遇難地區,是不是要再從國庫抽些銀兩來接濟?”
鄭鸢說其實這個,就頭疼,“現在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錢派下去還有什麼用。國庫空虛,不到必要時候不能用了。”
原來她知道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這件事發生這麼久以來,她都沒有想過其他解決辦法,洛褚胸腔悶悶的,一股火像是要沖出來把這桌珍馐美馔燒成灰。
“那或許可以追回剩餘的赈災款,不管還剩多少都給剩下的有需要的百姓。”洛褚忍着,想出其他辦法。
“這件事再說,等把一群人抓到了再考量。”
“可是…”
鄭鸢打斷她:“沒有可是,洛褚,你相信我,我自有安排。”
洛褚欲言又止,說不出的話在喉嚨灼燒她,幹脆悶了一口酒。
這也不是第一次她感到這樣無力,還是會很難受。
當然,從小所受的教育不允許她反抗天女,她是戰士,好下屬,忠于職守罷了。
酒過三巡,結束後,鄭鸢叫住她說:“哎,我給你挑了幾個美人送府上了,祝你玩得盡興。”
這是鄭鸢長久以來堅持做的,從洛褚剛上朝堂開始,她就開始用美人當做禮物送給她,洛褚還必須收下,必須和那些人發生什麼。因為這些美人都是受命而來,還要回去複命。
洛褚剛開始很厭惡,可這樣鄭鸢才會高興。
鄭鸢想把她轉換成和她一類的人,這樣好像兩人就更像一條螞蚱上的人。洛褚對她賣力的程度就會更好。
鄭鸢所謂的獎勵,不過是監視和同化。
洛褚回到府上,已經醉意上頭了。
下人扶着她進房間。
鼻尖萦繞的酒香很快被女人的香料味替代。
一擡眼床上就有兩個絕色佳人互相交纏。
洛褚提不起一絲興趣,身體沉重。
“将軍,你來呀。”其中一個向她抛着眉眼,拼命勾/引着。
“出去。”洛褚冷冷說。
兩個人動作一停,皺巴巴的布料滑落地上,“将軍……”聲音又嬌又軟。